不住地望着大鳄群远去,奔涌的心湖经久不平。一阵舒缓,巡视四周,熟悉叽喳的鸟鸣陆续响起,树梢也有猿影快速掠过,丛林渐渐地恢复本来的模样。
未敢大意,如此惊天的动静与浓烈的血腥味,大量倒地上鳄尸,不久必然会引来疯狂的猎食者,不过慑于威势,暂时未有异常。不愿无功而返,决定去冒个险。
丛林探索本就是为猎取食物,趁着暂时没有其他猎食者,赶紧从鳄尸上取些鳄肉,幸运的话最好能剥张鳄皮,如此个头,怕是比防弹衣还要坚韧。
未作耽搁,快速进入战场,一头被咬出巨大伤口的鳄尸选定,从伤口处利落的割取鳄肉。大鳄的个头骇人,就是最初的那些鳄鱼也有几吨重。凌厉切去三块大约二十斤的鳄肉,尝试剥皮。猪骨刀不行,划在鳄皮上不起任何效果,尖锐的石刀能行却也极度缓慢。
暗红的河水中哗哗作响,那些掉在河中的鳄尸正在不断地抖动,身下的血水不断地翻腾,有大群的东西正在啃食鳄尸。
一大翻的折腾,天色已然不早,不能再耽搁,天黑前必须返回洞穴,有数十斤的鳄肉也算有所收获,期望那些猎食者不要连鳄鱼皮也给啃光。不再停留,在三块鳄肉上钻孔,以腰间的棕榈绳捆绑,捞在背上,就快速顺着河岸往下游走去。
大战太过惨烈,暗红的血水也蔓延到下游,浓郁的血腥味扑鼻。不敢大意,时刻警惕四周的动静,幸在一路未有危险。大概走过十几分钟,暗红的河水才渐渐恢复清澈,不过刺鼻的血腥味依旧没有彻底消散。
一段时间后,顺利回到熟悉的地方,选个清澈的岸边,放下手中的鳄肉,弯腰弓身,捧过几捧水抹了抹脸,拿出猪肚水袋灌两袋水带回去。
在低头灌水的刹那,林间隐约传来树枝摩擦的声响。不禁心神骤然紧绷,下意识的丢下手中的水袋,抄起木矛,凝视着声音传来方向。
未久,繁盛的林叶逐渐散开,一只斑纹大花豹拱身而出,其毛色,那体型,赫然就是前几日被当枪使的那只,真是冤家路窄啊。
未立刻发动进攻,背脊高高的拱起,大长尾挺立来回的摇摆,凌厉的目光不住的盯视,似是在打量对手。片刻,目光急转,望向放在身旁的鳄肉,猩红的长舌冲出利齿舔着嘴唇。
大概是知晓不干掉眼前的对手,就得不到肥美的鳄肉,不舍的凝望几眼后骤然转头。不由的暗骂,八极桩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
在以前,若是见到如此大体型的花豹,或许会惊恐害怕,不过在见过搬山猿,翻江鳄与泰坦蟒后,仅有的丁点恐惧也消散殆尽。
不禁有些可悲,在现世无疑是食物链顶端存在,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一口长气呼出,使力的抑制住心中紊乱的杂念,怜悯对手可不是现在该有的心态。
或是对鳄肉太过迫切,数刻的对峙后就不再等待,张着血盆大口迅猛的扑来。也就在其进攻的瞬间,右脚向后一划,左脚迅速后撤让出一个身位,举起木矛向那扑来的身影狠狠得砸下。
一声嘭的闷响,花豹被狠狠抡中,怦然砸落在地,而我左臂上也随出现五条血淋淋的抓痕。火辣辣的刺痛让人愤怒,未有丝毫犹豫,欺身上前,举起木矛对准喉颈凶狠扎去。一个灵巧的翻身躲过,木矛重重的扎进土中,来不及拔出长矛,
一个斜越躲过扑来的血口,当即将其停在空中的长尾死死抓在手中。
失去长尾保持平衡,其瞬间跌落在地,未停止反抗,转头就朝着抓住尾巴的手臂咬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瞬抽出猪骨刀对其颈部就狠狠地扎去。一刀避无可避,刺入颈部直达刀柄,花纹脑袋随着巨大的力道重重的砸在地上。不敢大意,也迅速委身而上,以膝盖死死地顶压在腹部,防止其临死反扑。
未立即死亡,在剧烈的挣扎,大腿疯狂的蹬腾,潮土腐叶翻飞。时间紧迫,猪骨刀狠狠地扭动几圈,奋力拔出,鲜血瞬间喷溅在脸上,刺鼻的温热,一阵猛烈的抽动彻底不再动弹。
一口长气呼出,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片刻舒缓,走到河边将猪骨刀洗净插回腰间,数捧水洗净身体与脸颊的血迹,拾起地上的猪肚灌满水。一阵的歇息,走到花豹身边,弄些潮土掩盖地上的血迹,扯过几把野草堵住花豹的伤口,拎起四肢掂了掂,竟有二百来斤。
一起带回山洞,加上鳄肉和水袋就将近三百来斤,倒不是扛不动,却是行动太过缓慢,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山洞。大花豹伤口的血腥味若是引来其余猎食者,在幽黑的丛林里未免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