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打量他都知道这三尾狐不值钱,瘦得一身毛发都覆盖不住肋骨,红色的皮毛干枯发黄没有半点儿光泽,眼泪鼻涕更是哭了一脸,这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不行。”所以,人口买卖还是要不得的,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其他客人抓人或者妖精来抵现,他收还是不收。
牛大手松开,黄三尾“啪叽”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摊成了一张狐狸饼,黄三尾身残志坚,伸出瘦弱的爪子在地上爬,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安全的远离牛大的地方,缩在角落里面苟延残喘。
牛大捂着大头蹲下来大哭,脑袋懊恼地往吧台上砸,脑袋上一对长角跟着动,泛着寒光的角尖刮着吧台的正面,一米厚的钢板轻而易举捅破的它们却干不过木制的柜面,剐蹭着,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响,跟人用手指刮黑板一样刺耳。
客人向秦深投诉。
秦深也心疼自个儿的吧台,扒拉着汉子厚实的肩膀,“哥啊,我喊你大哥啊,咱有话好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子太难看了啦。”
牛大鼻音很重的说:“只是未到伤心处,兄弟啊,哥哥我心里面好苦啊。”
“我懂我懂,我们边上说。”
“等等老板。”
扶着牛大站起来要到一边空座儿上说话的秦深扭头。
六娘问:“老板,要不是这牛精过来了,我刚才打电话是想问你奶制品多少钱一碗,客人们想吃。”
客栈包一日三餐,三餐之外的茶水点心等等开销,客人要另外支付。
秦深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成本,“收三十五。”
“酥烙、双皮奶什么的都一样。”
“一个价。”
“知道嘞,老板。”
秦深拉着牛大到了靠窗边角的空位置上坐下,牛大一路走一路变化,拱起突出的脊骨收了回来、牛角消失、牛头变成人头、覆盖在皮肤上粗硬的黑毛也不见了踪影,等坐到位置上已经是个身高超过两米五、身板厚实威猛的男人。
牛大长相粗犷,走的那是硬汉风,像是欧美电影里面那些大块头肌肉帅男的max版本,是个帅哥,和走御姐风的罗氏女挺搭。
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听着那也是缠绵悱恻的,牛大原来是翠云山下一头就知道耕田种庄稼的老实牛精,炽热的阳光打在身上,黑亮的肌肉蒙上了一层性感的汗水,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的汗水凝结成珠顺着脖子流过饱满鼓胀的胸肌、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清晰的人鱼线最后没入裤腰带,消失不见。
干活时间长了,裤腰带有些松,裤子懒洋洋地耷拉在胯骨上,人鱼线张扬的露出全部身影,小腹上粗硬的毛发……
“打住打住,哥啊,你的身材非常好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的两只眼睛都告诉我它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所以不用语言再形容一遍。”
牛大还说的意犹未尽,被秦深喊停,意兴阑珊地叹气,“我家娘子住在翠云山上,看到那铁扇公主嫁给了牛魔王,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威武不凡、英俊潇洒的我。你可知道,牛魔王可是俺们牛家最出色的人物。”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牛大铜铃般大的牛眼不满意地看着秦深,让他态度不要太敷衍。
秦深伸手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链”,开客栈还要当知心大哥听客人说爱情故事,太不容易了。
从早上蹲到下午,从下午蹲到晚上,牛大和黄三尾都收工了,他们还撑着下巴蹲在那儿,成了望爷石。
“人参精的蹲功就是厉害,一整天了都不挪窝的。”牛大经过人参精的时候砸吧了一下嘴巴,感叹宝宝们的执着,“这种精神值得学习,我爱娘子的心也是坚如磐石的,回去后娘子要是不原谅我,我就站在屋外守着,要当望媳石。”
累了一天快要成脱水狐狸的黄三尾流着口水看人身宝宝们,他化形之后是个一米六过了一点点的瘦小男子,长及腰迹的头发枯黄就和他不健康的毛色一样,法力低微,他化形之后脑袋上还留着狐耳、身后还拖着狐尾,三条尾巴无精打采地托在地上,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蔫吧。
牛大在黄三尾背上拍了一把,“当年我都没有看清你娘的长相,就知道她和一只赤狐在幽会,奶奶的,就这么被赖上了,你家闹家变干嘛扯上我啊,害得娘子误会。”
老实人其实也不老实,牛大当年进了狐狸洞就在洞口撞见了和赤狐幽会的九尾狐,也就是黄三尾的爹妈,他没咋看清楚对方的长相,那两只狐狸却将他看了个全。
这事儿他闷在肚里面,他没说。
九尾狐和赤狐的爱情没有走到底,爱情的结晶过的也挺惨,瘦吧得跟秋天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儿的,还是个闷葫芦性子,一巴掌打不出个屁来。
九尾狐家里为了丁点儿家产闹个不休,急需要将边缘狐黄三尾给踢出去,好少一只狐狸分羹,牛大夫妻两回老家探亲凑钱赶上了这出闹剧。
牛大就被赖上了,黄三尾老娘张口瞎说黄三尾是牛大和赤狐的种……呃,尚且不说牛和狐狸的种族隔离问题,也不谈公牛和公狐狸的繁殖可能性,就说牛大夜宿狐狸洞的情感史很多人都是晓得的,一下子怀疑的目光就上来了。
牛大那是两眼懵逼,天上掉下一个大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等反应过来,娘子跑了;等他再将蛮不讲理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