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家过了两天逍遥日子,第三天早上就披星戴月,打着哈欠去上朝。
天上还挂着星宿,沈安骑着刚买的马,前面是姚链在牵着,否则他打死也不敢上马。
一路上有不少巡检司的军士在来回巡查,几次盯住了沈安。
沈安右手拎着个灯笼,上面写着‘待诏’。
“那么小的待诏?”
巡检司的军士有些迷惑。沈安就这么一路过去,等到了皇城前时,就见前方星星点点的全是灯笼。
无数官员都提着灯笼围在皇城边上,蔚为壮观。
这就是常朝。
待漏院前全是小摊贩,这些小贩哪怕面对着宰辅也没优待,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这个凌晨多了些温暖。
沈安下马在小摊前一路寻摸过去,最后因为怕御前失仪,也就是在皇帝的身边想撒尿,所以他还是要了锅贴。
等他吃了锅贴后,正好开门了。
沈安随大流进了宫,一直到了文德殿前。
这里的人多不胜数,沈安甚至看到了赵允良和赵允让。
两个郡王站在一起,看似很亲密,可赵允让的鞋子分明就踩在了赵允良的脚面上。
老家伙好厉害啊!
沈安赞叹着赵允让的彪悍,等近前一步后,才发现赵允良单手拧住了赵允让的腰间肥肉。
一对老冤家啊!
沈安想避开这处战场,赵允良却发现了他,然后就笑了。
他一笑自然就松劲,赵允让以为是自己的脚力了得,正准备乘胜追击时,就听赵允良笑道:“沈安……哈哈哈哈!他竟然来了这边,哈哈哈哈!”
赵允让一怔,开始还以为是赵允良的花招,可周围的官员渐渐的都笑了起来,他才发现不大妙了。
沈安站在那里有些懵,心想你们笑个毛线啊笑。
可那些官员们都在笑,有的甚至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沈安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右,可看到的都是笑脸。
赵允让的模样分明就是快被气晕了,沈安不解,正准备过去时,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低声道:“沈待诏,常朝这里你是不用来的。”
呃!
我竟然闹出了乌龙?
内侍在忍笑,不小心却漏气了,就像是放了个屁。
他捂嘴笑道:“你该去垂拱殿,陛下那边已经开始了。”
卧槽!
沈安一拍脑门子,转身就开跑。
“哈哈哈哈!”
身后的笑声一路追着,沈安从左边一路飞奔,从上宫门穿过,直至垂拱殿。
垂拱殿内,宰辅等重臣,包括包拯都在,大家按照顺序奏事,直至一个内侍进来打破了气氛。
这内侍在笑,这笑容在重臣们的眼中就是轻浮和跋扈。
几个宰辅交换了个颜色,准备过后调查一番,然后进谏皇帝,弄掉这个内侍。
“陛下,沈待诏来了。”
嗯?
赵祯不渝的问道:“他为何晚到?”
迟到早退历来都是每一个集体所厌恶的事,连包拯都没法为沈安说话。
内侍突然低头笑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犯下大错,就跪下请罪道:“陛下,小的有罪。”
赵祯皱眉道:“说话。”
内侍颤抖着说道:“陛下,沈待诏刚才跑去了文德殿……”
噗!
韩琦笑喷了,然后出班请罪。
“哈哈……”
富弼也没忍住。
“哈哈哈哈!”
赵祯第三个笑,却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沈安就是在这个笑声中进了殿内,然后请罪。
赵祯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喘息道:“你不懂这些,所以无罪,只是下次记得先问清了再去!”
随后开始奏事,沈安一一听了,包拯最后出场。
“陛下,近日城中米粮价钱涨了些。”
民以食为天,这是个大问题。
“这是何故?”
赵祯有些不高兴了,文彦博出来说道:“陛下,昨日才到的消息,从南方北上的粮船被堵住了。”
大宋定都汴梁城,百姓军队一大堆聚集在这里,每天消耗的物资就是个天文数字。
而富庶的南方就成了物资提供地。
这时韩琦出班说道:“陛下,提点江东刑狱王安石遣人快马来报,消息刚到,说是两艘船相撞沉没,很快就能打捞出来,清空河道。”
王安石?
沈安一下就呆住了。
文彦博冷冷的道:“这消息难道走的是军中的途径?”
韩琦点头道:“这等大事,当然是军中的快马才好。”
气氛有些沉闷,沈安想起了所谓的文武不通气的事。
这是早些年某位帝王的手段,在这个潜规则下,政事堂的宰辅们和枢密院的枢密使们基本上没有私下沟通政事的可能,一切都得到御前来说话。
赵祯对此就当做是没看见,他放松了心情问道:“既然如此,诸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办?”
文彦博说道:“陛下,等过几日粮船到了,粮价自然应声而跌,此刻却无需做些什么。”
富弼却觉得该主动些:“陛下,还是去警告一番吧,免得百姓不知道底细,以为是要闹饥荒了。”
赵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问了沈安和肖青:“你等以为如何?”
沈安的心中多了明悟:皇帝这是想通过他们的嘴,把朝中的一些情况转告给两家郡王府。
哪怕是一心想生儿子,可赵祯却留了后路。
肖青说道:“陛下,臣以为那些商人大概是想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