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内州守将萧定每早上起床后有发呆的习惯。
发呆的时候脑子里空荡荡的,啥都不想,那种状态很舒服。
“哦……”
他清醒过来了,因为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官员进来,皱眉看着他,“详稳,中京道的命令,让咱们戒备。”
萧定只觉得脑子里很是空灵,淡淡的问道:“为何?”
“宋人异动。”官员递过文书,“是发现析津府一带的宋军有异动。”
“异动就异动,难道析津府那边还能打过来?要打也是先打大同府,咱们慌什么?”
官员觉得也是,“只是中京道的命令……”
他看了外面一眼,回身道:“陛下去年一年都没有出去游猎,一直在中京道,所以要心呐!”
萧定淡淡的道:“上京道那些部族反复,不安全。东京道那边荒凉的和荒山野岭一般,冷飕飕的。至于咱们这边,如今被宋人两面夹着,陛下更不会来,所以……他为何不游猎?因为南京道一失,大辽处处被动。”
这话堪称是调侃,外加大逆不道,官员很是纠结的道:“陛下……陛下……好像是有些怕。”
在析津府,也就是大宋如今的燕山路失陷之后,耶律洪基就失去了和大宋争长短的勇气,只想守着残局到老死。
“这个像不像以前的宋人?”萧定自嘲的道:“以前的宋人也是这般,宁可给岁币,也不肯重整旗鼓来和咱们厮杀,举国惶然。如今两边换了个个,咱们变成了缩头乌龟,羞不羞?”
官员叹道:“话是这般,不过还是心些吧,心被人听到。”
“怕个屁!”萧定起身伸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某坐镇云内州七年,不管是西夏还是宋人,谁敢来讨野火?”
他喝了放温热的茶水,不屑的道:“宋人如何?那沈安如何?不过是没遇到某罢了!若是遇到某,某会让陛下知道,把某困在此处七年是何等的错误!”
萧定原先也算是一员悍将,只是性子不大好得罪了上官,后来被赶到了云内州来当守将。
云内州大抵就和大宋的西南地区一样,偏僻不,想升官也没办法,于是他一待就是七年,牢骚满腹。
至于自信……
实际上人类都有蜜汁自信的体质,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环境之下,谁特么服谁啊!
别是沈安,就算是霍去病来了,萧定也敢哔哔几声。
吃了早饭之后,萧定带着人上了城头巡查。
草原上能看到嫩绿,星星点点的点缀在视线内,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某浑身的力气却没地方使唤,憋得慌啊!”
萧定例行感叹了一番。
“详稳神勇无敌!”
麾下惯例赞美了一番。
“斥候回来了。”
“好快!”
远方,一队骑兵出现了,速度飞快,看着有些狼狈。
“莫不是遇敌了?”有人在嘀咕。
“好事!”萧定心中一喜,道:“集结!”
号角声中,骑兵们开始集结。
斥候来了,远方也出现了烟尘。
“宋军来了。”
斥候冲了上来,萧定问道:“多少人马?”
“至少五千骑兵,后续不知!”
“这是前锋。”萧定吩咐道:“马上去大同报信,让他们戒备。”
随后他回身道:“跟着某出击,击溃他们的前锋。”
云内州是防御西贼的重地,后来变成了防御大宋的重地,原先有六千人,后来耶律洪基穷兵黩武,又增派了万余骑兵,合计差不多两万人马,实力强劲。
五千宋军的前锋罢了,所以萧定信心十足。
他带着一万骑兵冲了出去。
前方烟尘滚滚。
“杀啊!”
辽军冲杀过去,等双方距离拉近后,宋军诡异的下马。
“冲杀上去!”
萧定狂喜,觉得自己遇到了一群棒槌。
“杀!”
那些宋军在整理东西,看着像是烧火棍。
而在更后面些的地方,烟尘再起。
“宋军的大军来了,击溃眼前的宋军,咱们再回去!”
萧定觉得上就是自己的父亲,否则怎么可能会把这等立功的大好机会送到了眼前。
一群棒槌,竟然下马……
他们不是刀斧手,没见弩箭,就这么摆弄着烧火棍,准备挡住一万骑兵的践踏。
这是脑残了吗?
不脑残的话为何下马?
萧定只觉得满心欢喜,不禁仰长啸……
“啊……”
只要在宋军的大军到来之前击溃这五六千宋军,那么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
长啸声总,那些宋军排着整齐的阵列,举起了手中的‘烧火棍’。
“齐射!”
一个宋将举刀,用看撒比的眼神看了长啸中的萧定一眼,断然厉喝,随后,密集的爆鸣声传来。
“嘭嘭嘭嘭……”
硝烟弥漫中,最前方的辽人纷纷落马。
“这是什么?”
萧定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一个辽军只觉得肩头被咬了一下,接着剧痛。
他看了一眼肩膀,那里已经开始流血了。
“齐射!”
“嘭嘭嘭嘭!”
密集的铅弹飞了过来,组成了一片大网。
辽军迎头撞了上去,人马惨叫着乒。
“这是什么?”萧定觉得自己一定是遭遇了鬼神,否则怎么只看到冒烟,这边人就一排排的倒下。
“齐射!”
“嘭嘭嘭嘭!”
宋军再度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