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州,永宁镇。
当龙潜月初临时,这座坐落夏国的边陲小镇就迎来了第一场风雪。
永宁镇的老夫子孔方孺从寒意中醒来,推门来看外面。忽然间他瞪大圆了双眼,只见远处驰来了一列高挂旌旗的银甲骑士。他乍一见旗上的图案——金龙腾空,头角峥嵘,便蓦然间惊醒。
······
清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老夫子的邻居邓花匠抽一口水烟,好奇地问:“老伙计,你这表情···莫非你知道这群甲士的来历?”
老夫子深吸一口气,低声对花匠说:“如果我没看错,那旌旗上的图案是皇家的亲卫标志。”
皇家标志!花匠听罢,呆愣了好一会方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眼夫子。“你确定没有看错?”
夫子经历初时的惊讶,已回复了常态。他一摆袍袖,摸着下颌的长须,“咱们大夏金龙旗我能看错!错不了!”
铁蹄骑队踏碎冰雪,如一团黑云,不曾停留地穿过了镇子。又似箭矢迅疾地拐到南郊的茶道上。
那里有一座依山而立的子爵府府邸。
······
聂家南山茶园,俩个戴着素色麻布头巾的侍女正一边劳作,一边窃窃私语。她们八卦的对象正是聂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前些日子又猎了一头大虫,那个头!啧啧!”
“是吗!大少爷这么厉害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们子爵府的武功,那可是威震八方的。”
这时,小道上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不一会儿,一位青年骑士就出现在茶园门口。这是一位充满着阳光气息的高大男子,他脸上轮廓如刀劈斧砍般分明,目如点墨。
青年端坐马上,目光扫过俩位侍女,“我弟弟可在茶园?”
“大少爷午安,远少爷在‘芳菲小居’呢。”年长些的侍女回话道。
“小远又再鼓捣他的那些玩意了?”聂离撇撇嘴,有些烦躁地扯扯缰绳,喃喃道:“家传的武功不练,那些无用的玩意,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摆弄。”
侍女小心地看了眼青年,怯怯地低头不语。
“好了,你们忙吧。我过去找他。”说完,青年便又迅急地夹腿策马,转向离开。
聂离来到茶园的东南角边上,那里坐落着一所精致的小木楼。
推开栅栏,聂离透过敞开的门扉就见到他要找的弟弟。
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张长长的书桌。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正埋首在纸卷堆上,用毛笔蘸着墨汁,飞快地书写记录着什么。聂离走近几步,清咳了一声。
笔顿,少年茫茫然地抬起头来,眼神缓缓聚焦到现实中。“哥,你怎么来了?”少年放下笔,声音清越,带着亲昵。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聂离刻意用皮靴顿了顿地面,敲得地面砰砰响。
“能来,能来!”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拉过椅子让魁梧男子坐下。
“哥你是有什么事吗?”聂远伸手从桌子一边取来饮具,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哥哥。
“我来看看你啊!”青年接过,又看了看笔墨未干的纸卷上不明其意的许多字符,眉角挑了挑。
“嘿嘿,我有啥好看的,不就还是那个样儿么!”少年显得有些局促。
聂离认真打量一番,见少年精致的五官一如往昔时候有点苍白,浓浓的书卷气息绽放在他身上,文弱书生这个词得到了充分的显现。
聂离的眉头皱起来,眼里带着些许的担忧:“小远,你的身子骨还是那样单薄。自从咱们爹娘走后,我这当哥的做得很不到位。”
“哥,你可别。你刚继承爵位,忙一些很正常。”少年坐到一旁。“而且我也乐得清静呢!”
“我还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前些天的围猎都看不到你!喏,你哥我猎了只虎,让人拔了虎皮做好大衣就给你送来。”聂离伸手摸了摸聂远的头。今年十四岁的少年要比大了三岁的哥哥矮了一个头。
聂远微微撇过头去,躲开那只宽厚的手,眼里闪过感动。“我这有些你也拿点回去。”聂远父母相继逝去后,长兄如父,大哥是一直迁就照顾着他。
兄弟俩坐下来说了会话,聂离问道:“小远,你还在做那些个‘实验’吗?是叫‘实验’对吧,那些玩意儿?”聂离的眼角余光又撇过纸卷上完全不同于大夏文字的字符。
聂远一听之下就愣住了,“哥,你怎么这么问?”
“我是怕你又不顾自己身体,忙得昏天黑地的。”
“放心,我有分寸的。”聂远语气坚定。
“是吗?”聂离有点怀疑,“你的那些玩意呢?”
“那些实验器具吗?没什么大用,我就不弄了。”聂远笑了笑,“哥,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聂离缓缓而起,“那我就不久留了,改日再来看你。天凉了,注意加衣。”
聂远送着哥哥出门。回屋后他打开一个摆在里屋角落里的箱子。只见箱子里面放着他口中的‘实验器具’,‘幸好实验做完收起来了’聂远摆弄着一个铜制的线圈,轻轻舒了口气。
长久以来,聂远做出过许多在旁人眼中古怪至极的举动,比如说:培养一些古怪的植株;制造一些不明意味的器具等等,给人们的印象就是一个总是调皮的孩子。其实,那是因为在他记忆中封存在着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记忆。另一个他自小了解到的知识就有“磁生电”的原理。少年认为能够得到这些生而知之的知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