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是你这个四眼混蛋。”维克多不耐烦地咂了咂舌。
威尔斯站在拐角的另一侧,推了推眼镜。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就像是军姿站多了之后的后遗症。他是不会像维克多这样把身子靠在墙上的,因为他怕灰。
只是一墙之隔,他们却谁也没有伸出头去看对方,一个不耐烦地盯着脚边的石子,一个抬头看天。他们似乎是非常熟悉的旧友,但又如同陌生人。
一种微妙的距离感横在了他们之间。
威尔斯自顾自地开始发问。
“最近又开始做噩梦?”
“……”
“上一次暴走之后开始的吗?”
“……”
“不吃药吗?”
“烦死了,要你管?”
维克多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他终于出声了。“靠, 你他妈怎么什么都知道?又监视我?”
“毕竟是大哥最头疼的弟弟,特别关照是必要的。”威尔斯淡淡地说。
听到“大哥”这两个字,维克多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刚刚他还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显然他停下来了。
维克多刚刚才开始有些凸显出来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有很多想说,又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最后,他松下肩膀,决定什么都不说。
“啧。”
又是一声咂舌。
“对了,让你考虑的那个事情呢?考虑的怎么样了?”威尔斯轻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维克多只有两个字:“别想。”
“行吧,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你。”威尔斯微微换了一下站立的重心,“只不过,我这次来还是想提醒你一个事情。这次的大赛并不简单,你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如果闹得过大了,我都没办法帮你收烂摊子。你好自为之。”
维克多嗤笑一声:“威尔斯总长大人天天这么叮嘱我要小心要谨慎,可是我看你们的动作好像更大吧?明晃晃派了几个队伍?三个队伍吗?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了呢?这可不像你办的事情。”
“哦?”威尔斯眯起了眼睛。
“威尔斯总长大人与其天天来操心我这个废人,不如多多操心操心你们伊甸园的小朋友们。现在人变多了,不好带了吧?”
威尔斯倒是没想到维克多竟然会反咬一口,他感觉有点好笑。“小朋友?我们伊甸园里一半都是年龄比你大的,你不要搞错了。”
维克多耸了耸肩膀,显然是不想跟他争辩。
威尔斯接着说:“不过说真的,最近你的状态很不稳定,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误伤别人就不好了。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顾及到你,药还是会定期给你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跟一个来路不明的‘蛾子’队一起打球参加比赛能算是你现阶段的梦想的话,我也不反对。年轻人,时间还多,总要找点事情做做。”没想到他还挺婆婆妈妈的。
“哦,对了,”威尔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要不要让技术部免费给你配个终端?你现在没有终端,如果真的和那群‘蛾子’一起打球的话,是必须要刷终端的,这样没法跟他们交代吧。”
“那可真是麻烦您了哎。”维克多满脸写着拒绝,显然一点都不想接受任何来自于“伊甸园”的帮助。
他烦躁地踢着脚边的石子,一直到把脚边的灰尘都踢了个干净。
维克多已经不想再和威尔斯继续聊下去了,就在这时,他抬头看见了前方走过的一撮人,为首那个头上的绿毛非常亮眼。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维克多把手抄进裤子口袋里,把身体从墙壁上移开。
威尔斯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行,那你去吧。动静闹得小一点,这样给你消除痕迹也方便一点。”
维克多没有答应,只是抬起手示意了一下,留下了一个背影。
威尔斯看着他远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不听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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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为什么我们会突然被取消参赛资格了啊?”鸿信哭丧着脸跟在后面。
隼愤愤不平地嚷道:“该不会是神起队那帮人反手就把我们举报了吧?我呸,装得那么圣母,背后却搞这些伎俩。”
卢瑟回手就给隼头上打了一击:“你特么没看邮件署名啊,是风纪检查组赛后复盘发现的。你特么没有的事还造谣别人,这点担当都没有?”
隼抱着脑袋,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卢瑟老大教训的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鲁道夫发言了:“这次毕竟是我们违规在先。”
卢瑟心里面也清楚,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感情上依然是气不过的。刚输完还没那么大反应,被卡尔传销了一通,甚至还觉得心放宽了,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他现在是越想越不甘心。他卯足了劲想要找些话来辩驳,却发现并不能找到。
“哇啊啊啊啊!可恶啊!气死老子了!”卢瑟一气之下将脚边的易拉罐给踢飞了出去。
“啪!”易拉罐被踢入了弄堂的深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撞到了什么人。
“老大你好像踢到了人诶!”鸿信弱弱地提醒道。
卢瑟扯着嗓子吼:“咋地啦!踢到人又咋滴啦!难不成他还敢揍不成?你卢瑟老大是谁啊?我怕过谁吗?啊?”
“噫……”鸿信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