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从地上的pn上站起来,看了姜庆平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姜云卿身上。
他眼中的寒意散去了些,神色温和的说道:
“本王听说,今日已逝的承恩侯夫人的忌日。”
“承恩侯夫人出自定国将军府,本王曾承了孟老将军人情,且姜之前在西山相救太子,后更护太子周全,本王感激在心,对姜难表谢意。”
“孟夫人也算是本王长辈,今日本王正好也在寺中,便来上一柱香聊表心意。”
李广延听着君墨那句“孟氏是他长辈”的话,眼底微暗了几分,沉声开口道:“我和王叔差不多,之前围场中时,姜技惊四座,让人惊艳,其箭术、骑术不输男儿。”
“得知姜在此祭拜承孟夫人,我仰慕其纯孝之心,刚巧也在寺中养伤,便来祭拜一二,还望侯爷不要拒绝。”
他话音落下之后,君墨就冷眼看了过来。
李广延毫不示弱的看回去,两人目光同样冷冽。
如果换成是别的事情,李广延或许不会跟君墨硬碰硬。
毕竟王势大,甚至于太子目前还难以动摇。
他会想办法蛰伏,想办法隐忍,在所有人都未曾留意之时慢慢筹谋,等到时机成熟,握有十全把握时再与其翻脸,一击毙命,可是事关姜云卿,特别是看出君墨对姜云卿别有所图时。
李广延根本就忍不了。
“王叔,姜正直妙龄,你这句长辈,未免把姜看的太老了些。”
君墨对于李广延咬重语音的“王叔”三个字没有半点反应,也好像没听出他的讽刺似的,神情冷淡道:
“年岁与辈分无关,说起来,你只比本王小上几岁,却依旧要叫本王王叔,叫本王的王妃婶婶,将来你的儿子哪怕与本王的孩子同岁,照样要叫他一声王叔或者姑姑。”
“不过,皇室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将来用不着了。”
李广延顿时脸色一沉。
那句用不着了,分明是在讽刺他将来会无后。
而且那句婶婶,分明指的是姜云卿!
姜老夫人和姜庆平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再扭头看向身后神色淡然的姜云卿,几乎都是脸色难看至极。
王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太子和那几个老臣之外,不与任何人相交,他性情冷厉,又独揽重权,就连元成帝也对他忌惮不已,更何况是他们承恩侯府?
王府和他们素来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说姜庆平几次想要讨好都被王拒之门外,可如今君墨却是凑上前来,甚至说出孟氏是他长辈的话来,其心思到底为何,谁人看不出来?
还有三皇子。
三皇子这次在围场救驾有功,回京之后元成帝便有意封王,可谓是风头正盛,可他面对姜云卿时,却是毫不掩饰其倾慕之心,甚至为了姜云卿,肯低身前来祭拜孟氏。
姜云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将王和三皇子迷恋至此?!
甚至不惜当众彼此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