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楚梵几乎是彻夜难眠,天快亮时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际,落针可闻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他豁然睁开眼睑,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泛着红血丝的迷蒙眸色一凝。
竟然是她打来的电话!
过了五秒,席楚梵到底还是接听了电话。
“纤纤,”电话刚一接听,听筒里传来极尽嘶哑虚弱的嗓音,“我发烧了,难受得要死,快点给我送药来!”
“------”席楚梵微皱的眉心挑了挑。
她这是发烧烧糊涂了,还是借着发烧故意来骚扰他呢?!
过了很久,席楚梵都没有说话,另一端的洛云浅也没有挂断电话。
隐隐约约间,可以听到她嘶哑的低~吟。
虽然听得不是那么清晰,可是却足以扰乱了席楚梵那颗‘铁石心肠’的心。
去?还是不去?
席楚梵纠结了五分钟,最终还是伸手摁亮了床头的壁灯,起床后快速地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和车钥匙离开了公寓。
沿街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席楚梵买了各种感冒和退烧的药,结账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买了消炎药还有清理包扎伤口的药水和绑带。
“您好,先生,欢迎光临。”席楚梵走出旋转玻璃大门,酒店大堂值班的经理笑着迎上来。
“帮我查一下,洛云浅住哪个房间?”席楚梵看一眼大堂经理,边阔步朝里面走边问道。
经理微怔一瞬,笑着婉拒,“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说话的同时,经理觑着笑眼悄悄打量着风风火火朝电梯口走的男人,看着有点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这个时候,他这么火急火燎不修边幅的过来找洛小姐,真的很像,一个过来捉~奸的丈夫。
可是,据她所知,洛小姐至今还是单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就算洛小姐不是洛董事长的女儿,是个寻常的客人,他们也不能随便把客人的消息透露给外人。
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被拒绝似的,席楚梵也没有生气动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站在电梯口拨打了洛云浅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被接听,自动切断后,过了几秒,席楚梵再一次拨打。
这一次就在席楚梵以为电话不会被接听,打算折身回去找大堂经理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了虚虚弱弱的嗓音。
“你住哪个房间?”
“------2208!”听筒另一端,洛云浅高烧了近六个小时,脑子已经被烧迷糊了,虽然潜意识中听出是个男人在说话,可是又没有太在意,稀里糊涂地报了房间号。
“起来开门!”席楚梵急忙摁开电梯,快步进去,“我马上就到!”
“嗯~”女人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下一瞬便传出‘砰~’的一声响,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嘶哑的哀痛声。
“好痛!好痛!”
“怎么了?”席楚梵皱眉,听到女人打着哭腔的哀痛声,语调下意识放柔了许多。
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手机也掉了,女人一直没有回答他的话,一直呜呜咽咽地哀痛着。
席楚梵微微叹了口气,幽沉的眸底溢着连他自已都没有觉察出的浓浓的心疼与担忧。
与此同时,顶楼,2208号总统套房里。
洛云浅从沙发上滚了下来,额头撞上了金丝楠木茶几的棱角,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拉回了些许游离的意识,脑子清透了一些。
趴在地上,捂着额头一边哀痛一边流泪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重重的拍门声,她才扬手抹了把眼泪,咬牙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此刻,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痛的,稍稍动一下就能牵扯到痛点,等到她扶着沙发站起身时,后背上已经渗出一身的汗。
“洛云浅,开门!”
好不容易站起来,托着钝痛的双腿准备朝玄关走时,突然间一道嘹亮沙哑又特别熟悉的男音穿透厚厚的门板飘入她耳膜里。
水雾朦胧的凤眸一滞。
这声音,好像席楚梵?!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已经憎恶她到极点了,都不愿意再看到她,又怎么会来找她?!
一定是她发烧烧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觉。
可是,当洛云浅拉开门时,被外面站着的高大身影震惊到了。
竟然真的是席楚梵!
“你怎么来了?”
“你脑子真特么的烧坏了!”席楚梵睨了一眼狼狈得让人很是心疼的某女,没有任何感qíng_sè彩地吐槽了一句就闪身走了进去。
虽然席楚梵就在眼前,可是洛云浅还是相信了他说的那句‘你脑子真特么的烧坏了’,真的以为自已的脑子烧坏了,把姚纤纤当成了席楚梵。
站在那儿,皱着眉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洛云浅的头越来越痛了。
这会儿,她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烧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觉,还是这个男人真的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她眼前了?!
“把药喝了!”就在洛云浅脑子嗡嗡作响,眼神迷离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百思不解时,他已经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开水,冲了一包中成药,吹凉后又拿了两粒胶囊走了过来。
“席楚梵,真的是你吗?”洛云浅没有伸手接药,仰头懵懵懂懂地望着男人,还是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以为是谁就是谁吧!”席楚梵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