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庄此时也是严格控制进出。
自修齐因出事后,流云庄又一次进行了全面的人员盘查与相关搜查清捡,使得流云庄的氛围更加沉重与压抑,甚至江都府已经有些谣言,说流云庄的运势,怕是要到头了。
流云庄本就不是平静安稳之地,但从未有过这种传闻,这些谣言源头何处,流云庄与御行衙以不同手段追查,一时间也都未查出。
玉宇院从出事当晚至次日清晨时分,各人员与房间就已盘问检查完毕,但均未查出什么。东南角的厨房,修远云、惜不成与九申在出事当晚离开玉宇院之前也大致检查了一番,但三人均是沉默无言,也不知三人到底何意。
施东向的药确实很有效果,一天下来,祁山派的人便已摆脱奇痒,红肿也有些消退。
晴园内,正在白兰轩下棋的惜不成也终于等来他所要的信息。
惜不成将密信递于对面的九申,落下一子,道:“果然如此。”
九申接过密信,看罢后:“真是心狠手辣啊。”他站起来拍了拍袖子,“这棋到这儿再接下去也是垂死挣扎,我认输了,我看今日阳光很是不错,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呆头神医,一道去流云庄看戏?”
惜不成也起身,他轻理衣袍,道:“神医心善,从出事到如今就未合眼,确实也该让他放下心了。”
惜不成说罢,便命令道:“来人!去请星辰阁四位堂主,请他们召集人马,在晴园门外集合!”
手下领命,便迅速散去。约一柱香时间后,晴园大门外,星辰阁四位堂主正骑在骏马上,而施东向极不情愿地被九申拖上了马车。马车上,惜不成正端坐于内,见两人上来后微微点头致意,便淡淡出声道:“启程。”
随着惜不成的命令,一众人马便浩浩荡荡往流云庄方向出发了。与此同时,曲将重带领的祁山派也正大张声势地赶往流云庄。
在流云庄西南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密密匝匝的森林经年雾气缭绕,森林深处,更是常年不见日月星辰,而且瘴气毒物颇多,如此之地,连那些猛兽飞鸟都避而远之,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花酒月、风译安与庄怀秋三人,按着庄怀秋饲养的那只不知是何物种,只有手掌般大的白色东西的指引,快马加鞭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程,休息甚少,终是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东西抓着庄怀秋的衣服,一个窜身,爬进了庄怀秋随身挂着的布袋里,蹭蹭脑袋,表示到了。
庄怀秋一跃下马,眉目微皱,道:“居然是这里。”
花酒月走上前去,看着眼前因为秋意而略显萧条的林子,道:“这里确实隐秘。”
三人向林中前进,一路上只有雾气缭绕,未见飞鸟,未闻虫声,更未见走兽。行进约半个时辰时,风译安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风译安抬头望了望上空,林中雾气缭绕,已不见天空,随后她嘴唇微启,便有一声轻微的音调传出。片刻后便有一只形似雨燕,大如麻雀一般,全身乌黑的鸟儿飞落到风译安肩上。风译安偏过头伸手抚了抚它的羽毛:“式洱,你就待在外面,不要进来。”
式洱叫了几声,早已熟知主人意思的它在风译安肩头跳了跳,便展翅飞走了。
待式洱走后,那个指路的东西突然从布袋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它动了动鼻子后,竖着的圆耳朵突然抖了抖,又迅速缩回了头。
庄怀秋低声道:“里面好像有情况。”
风译安点头:“式洱是灵鸟,感知敏锐,它不愿继续入林中,定是林中深处有异样事物。”
庄怀秋神情凝重:“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白芍嗅觉异常灵敏,它自幼被我训练来找蛊,我从未见它害怕过什么东西,这里面不知又有什么。总之大家心便是。虽然我们进来前已服下避毒药丸,但那只是针对这林中瘴气,再往里去,会不会遇上其余毒物,或者是更可怕的东西,都是未知的。”
另二人点头,三人便又继续前进。
但行进一柱香时间后,风译安与花酒月二人先后停住了。
庄怀秋疑惑地望向二人,只见风译安突然冲上前携着她飞身一跃,几支毒镖打入了树上,本还有绿意的树突然开始枯萎,慢慢叶子全部枯黄,阴风阵阵袭来,枯叶便坠了一地。庄怀秋手中几枚飞针飞出,只听“叮铃”几声,随后一个人影蹿出,落于树上,继而几个飞跃消失于雾气中。
“沙沙沙……”远处繁密的灌木丛突然传来声响,躲在布袋中的白芍也有些异动。
庄怀秋心中顿时一惊:“什么人?!”
灌木丛中无人回应,仍旧不断传出“沙沙”的声响。
风译安眉头一皱,脸色顿冷,流景从袖中飞出,两道流光切开灌木丛便飞回袖中,那灌木丛中居然蹲着一只全身泛着黑气的猴子。
风译安身影已至,只见她运足内力,一掌挥出。风译安的内力至真至纯,柔和非常,但这一掌却气势如虹。
这一掌不仅击倒了猴子,也将它身后连续几个灌木丛全部震开,里面分别蹲着不少全身泛黑的动物,但此时前方这一片均被风译安挥出的内力横扫,雾气散去,地上一片狼藉。那些动物此时都已倒地抽搐,不一会儿便都不动了。
隐于远处浓雾之中的树枝上一个人影此时没有了遮掩,已暴露出来。
一连串毒镖飞出,流光飞速交换轨迹,只听一连串“叮当”声,随后“咔嚓”一声,那棵站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