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在我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活着有错吗?”
站在吊桥绳索上的女人,像是喝了酒,模样也状若癫狂,冲着围观的人又疯有笑:“是你们,是你们逼死的我!”
许多车里的人因着车堵在桥上,不得行,只能下来看怎么回事,见人要自杀,就出言全几句,所以吵吵嚷嚷的。
只有姜荨的世界是安静的,在女子转身,说出这些话后,姜荨心里窝着一股火:“那你就去死!”
这声音清亮,在一群人里,尤其特别,原本他们还没回味过来,待分辨出姜荨说了什么,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也不再言语。
后面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问了一句,得到答案,也挤挤嚷嚷的看向姜荨,小声的指指点点。
姜荨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身边的安景晨,一下子收获那么多的注视,让他压力山大,赶紧拽拽姜荨的袖子,着急的说走。
姜荨压根儿没看他,视线落在那站在吊桥锁上的女人道:“像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想死就赶紧跳下去,不然,姑奶奶赏你一枪也行!”说着,从包里拿出勃朗宁,正对着女子。
安景晨:qaq大佬!收下窝膝盖儿!
女子被姜荨的话喊愣住了,凝目看向姜荨,见姜荨白白净净的,身上穿的衣服也超级好,不平的心又开始沸腾起来:“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姜荨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当人人都是你爹妈,管你吃喝拉撒?”
安景晨被小姐姐的话糙理不糙的话给惊呆住了,这还是那个女神范儿十足的小姐姐吗?
要自杀的女子也被姜荨说的话给呆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我想死是我的事儿,你凭什么威胁我?!”
姜荨嗤笑一声:“你以为到如今还是你自己的事情吗?看看这周围,这么多人都堵在这儿,你知道耽误了多少事情吗?”
“这些人当中,许有机关要员,许有赶火车回家或者出差的,许有要去医院急救的,许有孕妇要生孩子的,许有结婚成秦晋之好的,许有谈生意与合作伙伴交易赚钱的……”
姜荨列举了很多:“你觉得你闹自杀,你自己是舒坦了,那你所造成的社会影响,该由谁来承担?是他们欠你的,还是我欠你的?”
姜荨又举了举手里的勃朗宁:“你特么要死就快点儿,指不定晚死一会儿,就有多少人给你买单呢,你赔得起吗?!”
原本围观的人,要从道德高点制约姜荨,说她不道德,竟然逼着人家不幸的小姑娘去死的……
但是,经过姜荨一番话,他们思考了一下,要说出口的指责,就变了味道,并且打心里觉得,这姑娘说的对!
“对啊!你要死就快点儿!我兄弟还要结婚呢,好不容易娶着媳妇儿,误了吉时,你赔的起吗?”
“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快点儿?我夫人要生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距离医院那么远,再不去,那可是要一尸两命的呀!”
“赶紧的吧!我还要赶火车呢,家里老人去了,要奔丧!”
“……”
从姜荨说了那些话后,事情开始往不可预控的方向,偏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要自杀的女子:╬ ̄皿 ̄!
要自杀的女子看向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由原本的怜悯指点,变成了这般狰狞指责,一时间,让她心乱如麻。
双方正在胶着时,姜荨拉扯安景晨,与他耳语几句,安景晨张了张嘴,想与姜荨说什么,却见她理都没理他,便讪讪的闭嘴,按照姜荨吩咐的行事。
“你要死要活,给个痛快话儿,要死就赶紧跳下去,别耽误大家的事儿,要活就给姑奶奶滚下来。”
姜荨说着,手里的勃朗宁上膛,嘭的一声,打在所有人心上,那要自杀的女子也吓的不行,脚下一软,身体向前倾——
安景晨早已预备好,一把抱住那女子,往后一躺。
周围愣了几秒钟,姜荨眨眨眼睛,看向那些人:“看啥看?空枪而已,怕什么?还不赶紧上来帮忙?”
姜荨给枪上膛的时候,就把子弹匣弄下来了,所以那枪响也真的是空枪,懂行儿的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看向那女子被人从安景晨那里扶起来,就甩开人,瘫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安景晨被对方的高跟鞋踹了脸,这会儿正疼呢,救人也没落下个什么好儿,真是让人郁闷!
姜荨收了枪,气场十足的向前走——
周围的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路来,看着她的背影,颇给人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即视感。
安景晨:qaq小姐姐,这里还有一只我,等等我呀
安景晨跳脚追了上去,姜荨被拉住衣袖,蹙眉一瞬,扭头见安景晨嘴巴张张合合,头疼的紧,示意他别咋呼,上车。
几分钟后,车流开始顺畅起来,司机也看到姜荨刚刚那一番动作了,对自家姑娘竖起大拇指!
原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这动作啥意思,后来姑娘解释说,这是夸奖人的意思,他们也就跟着学起来了,越用越觉得能表达彼时心情!
司机开车一路下桥,而后看到旁边几辆军车过去,姜荨询问是干什么的,司机写了个题板:姑娘,那军车是给前线送粮食的。
姜荨闻言蹙眉,对那要自杀的女子更加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