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傅的舍利子,师叔说师傅圆寂前嘱咐,将它给你。”顾淮说着,手语一遍后,给姜荨戴好后,又动手转了转珠子。
姜荨低头,看着那珠子,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里面光华在流动,狠狠的眨眨眼睛,又什么都没有了……
姜荨揉,你有看到这珠子里面在动吗?”
顾淮闻言,捏起珠子,看了又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冲姜荨摇头说:“没有。”
姜荨迷糊,肚子忽然传来咕噜咕噜叫的声音,她自己听不到,但能感觉到自己很饿。
顾淮吻了吻姜荨的额角,带着她去食堂吃饭,他只顾着去看师傅了,竟把她一个人忘在这里……
姜荨很饿,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寺庙里吃饭还是讲规矩的,姜荨跟着学了几下子,而后开始吃斋饭,全都是素食,吃起来也挺美味的。
姜荨点头点头,心里表示:饿的时候,吃啥都是好吃的!
顾淮没什么胃口,看姜荨吃饭吃的着急,知晓她是很饿了,心中很是抱歉。
吃完饭,顾淮带着姜荨回客院儿,陪她洗漱完,看她睡着,这才关上灯,一个人出门。
姜荨在他离开时,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喊住他,这样的时刻,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姜荨在床上翻滚,从床头滚到床尾,然后把那珠子捏在手中端详着:“主持师傅,你说话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道不累吗?”
顾淮的师傅圆寂,他睡不着,她又如何能睡得着?尤其是被那位主持师傅一刺激……啊!简直太刺激了好吗?见她一面就圆寂了,就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
姜荨:qaq确认过眼神,咱就是个自恋的人【唱jpg】。
姜荨从床上做起来,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榻上,将窗户打开,月光莹润大地,不知是不是姜荨的错觉,这珠子里的流光溢彩又晃动了。
就好像……就好像里面有油似的……
可是吧,只要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跟错觉似的。
“主持师傅,您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都圆寂了,还留下个舍利子给咱当纪念品……话说,您怎么不留给您徒弟啊?那孩子白天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姜荨想到顾淮流泪的模样就心疼,她还是第一次看他流泪。
哪怕前几次面临死亡,他也未曾流露一丝害怕……可在面对在乎的人说缘断,长达三年不肯见他时,哭得简直像个孩子……
顾淮的情感是内敛的,细想想,在当初他离开寺庙时,师傅便与他说缘断,此生不复相见,他该是什么心情?
“怎么越想,狗哥越可怜呢?”姜荨的心揪得慌,再也待不住,摸索着出门,一直向外走,她也不知道顾淮在哪里……
“会不会在那个禅房?”主持师傅圆寂的地方,他该会去那里待着吧?
姜荨还记得那个地方怎么走,顺着脑海中的路线走,很快就到白天去过的那个禅房所在的位置。
只是,站在大殿门口,才发现门已经关上了……
回去?自是不能,这样的地方,应当都有小门。
姜荨找寻许久,终于找到了侧门,走进去后,里面并无灯光,她只能借着月光,往里面走。
远远的,一个人跪在院子里,方向是那禅房。
他身板笔直,目不斜视,眸若灿星,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气宇不凡。只周身,悲伤气息萦绕不散。
姜荨走到他身旁,决定陪着他跪一会儿。
“你怎么来了?”顾淮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看到身边的人,蹙眉道:“夜里凉,快回去吧。”
顾淮边说边手语比划,姜荨看懂后摇头,然后认真的看着他道:“我想陪着你。”
顾淮将外套脱下来,折叠几下,拽着姜荨起来,放在地上:“累了就回去。”
姜荨无语,这个男人,她怎么说也是跪他师傅呢,他竟然这样给她弄虚作假!真是……可爱死了!如果不是时宜不对,她简直想亲他一口qaq!
“你不问我,你师父和我说了什么吗?”姜荨跪着,姿势没有顾淮那么标准,但她也尽量了。
“我进禅房的时候,他就老神在在的看着那相册,入目的就是一个小和尚挑水的照片……我觉得,即便他有自己的坚持,可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他是想你的。”
姜荨也没指望顾淮能和她说话,反正她也听不见,所以就自己咕哝哝的说:“你师父特别高深,让我出来时,说‘见过便已无憾’,那时他的眼睛是看向远方的,我觉得他是在看你……”
这话,姜荨说的有点虚,那时候主持师父还说什么她是他见过的第二个人,所以这话多半是在说她的……
不过,姜荨觉得,主持师父那么高大上的人,一句话能有好几层意思,所以那句话里,也应该包含着对顾淮说的意思吧。
……
这一晚上,姜荨陪顾淮跪着,不知什么时候,她歪在顾淮身上睡着了,是顾淮抱着她回房间的。
他们在显化寺里住了三天,参加了主持师傅的葬礼,下山这天,姜荨隐隐感觉自己能听到声音了,只是很缥缈,像是蚊子嗡嗡声。
只不过,时间很短,也就两三分钟,之后一天都听不到声音。
这件事,姜荨没敢对顾淮说,怕他升起希望又最终失望……她决定再等等,等耳朵完全好了,再告诉他。
下山的路上,姜荨走累,顾淮就背着她,一路上,他说了很多很多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