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招数是一百个的好使。
但他没甚反应,许是觉得内疚,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待她,郎小西暗自宽慰。
澹台扶御冷哼一声,笑得极为阴冷,他一伸手一把揪过她的头发,“我再给你次机会,你再说说看。”
“便是如此,还要说什么呢?”郎小西彻底懵了,就算她演得略拙劣了些,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他不喜欢她硬着来,也不吃她温言软语的那套,这是怎么回事?
郎小西直直望着他,他深如碧潭寒如水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讯息,她不明所以,暗自揣摩,这个稀奇古怪的男子,他是恼了?哪里不高兴?怎么就这样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计策决然不是这样的。
“永夜漫长,够你再编几套故事,不过我耐心就这么点,你可想清楚了。”
还在威胁她。
“他就是欺负我了,你为什么不信!——你是怕他,你不敢!你怕他找你麻烦!”郎小西也觉得恼了,破罐子破摔得模样。
澹台扶御冷笑一声,伸过手来随便一扯,轻易便撕了她的外袍,露出包裹身体的里衣来。
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郎小西整个脸都白了。
他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肩胛上,湿热的气息烫得她左耳发红,被禁锢在头顶的双手由他牢牢的抓在手里,这男人的身躯,在他的身下,她几乎花不了一点力气。
震惊与恐惧吞噬了她。
她的泪唰唰地掉了下来。
“这才是你被轻薄了该有的反应。”澹台扶御松开她,冷冷说道。
突然失去禁锢的身体,仿佛没了支撑,瘫软在那里,她头脑发昏,却还是能听见自己心狂跳的声音。
她没有做好准备,要是知道这样,必定不是这样的反应。郎小西懊恼地想着。
一想到要与他同床共枕,她便自动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再去想。虽然她知道男人一样可恶,但是,要与他欢好,还要装得心甘情愿,她真是做不到。
她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伏下身段,婉转柔媚,曲意承欢?
“你还是不准备说真话,是么?”澹台扶御残忍的笑意蔓延上冷薄的唇,“那便什么也不用说了。”
她惶然的抬头。
他的黑眸比以往更加深幽,冷鹜的脸上带着一种嗜血的狠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她想着不能坐以待毙,要分辩几句,但他已经知晓她的意图,冰冷的手指覆在她的唇上,“你是什么,又或者要做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总有些手段会让人听话。”
他的手指蓦然用力,压在她下唇上,不快不慢、不轻不重地移动指尖,顺着她嘴唇的轮廓描摹。
冰冷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空气像是凝滞住了,郎小西感到呼吸困难。
她抓着衾被的手已经满是汗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浑身发抖。
以至于他的手一离开自己的唇齿,她便立刻开口求饶。
她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澹台扶御黑眸微敛,冷冷地看着她,唇角却勾起细微的笑来,“只是现在我没这档子功夫,倒是便宜你了。”
“你不要太高兴,该算得账总会算的,你逃不掉。”捉弄一般的口气。
真真是个可恶的人。
笨拙的郎小西,只要她再细致一些,就可以看到澹台扶御的疲惫,他面色的皎白,后背的微汗,异于常温的身体,处处都昭示着他的不适,先前受的伤,将军府的挟制,而今与阴阳二师的强斗,都让他心有不竭、力不从心,他不是心生仁慈,是真的没有心思料理她。
郎小西想到几日前他威吓衡寂之要把他的嘴堵上,真不是开玩笑,他那样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现在她尝到这种滋味,真是叫苦不迭。她想着明天一早便去找衡寂之告状,给他看看澹台扶御的恶趣味,警醒一下他,让他考虑考虑是否还要与他来往。
郎小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约摸是先前受了一番惊吓,又被他戏耍着不能出声,心中愤然有气,而且他还在身边一尊佛似的躺着,让人如何安歇。
她看着澹台扶御睡在外侧,一点声音也没有,在这寂静的夜里,真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莫不是又对自己下了什么邪门的方术,睡死过去,心里嘀咕着,便蹑手蹑脚要从里面爬出床下去。
“你再动来动去的不安份,即便再没有功夫,我也腾出点时间,好好收拾你。”
一夜到天亮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