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来看看,商君因为谋反罪坐实,已经被官方下令通缉了。”
一个黔首男子指着城门口上的木板大声嚷着,在他旁边路过的人都一同挤了过去,看着木板上看不懂的文字,朝着最开始嚷着的黔首询问去,只见黔首摸着自己的胡须徐徐道。
“谋反罪,在商君自己制定的法令中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过,他在制定这条法令的时候恐怕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这道法令的被实施者吧。”
听到黔首男子的话,周围的平民面面相觑,但都畏缩了一下身子,他们只是最普通的民众,商鞅常言在口头中的愚民,根本没有可以辨析是非对错的能力,他们知商君之法,但却不了解商君这个人,更不知他的命运仕途,但他们知道这些不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东西,商君制定的法令之严森,甚至连让他们讨论时局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见过很多次,或是在酒肆里高谈阔论,或许是在街坊窃窃私语,都能见到第一时间赶来的官兵将其抓走,再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回来过。
到底是远放戍边,还是被残忍杀害,他们都不得而知,不过他们清楚,那些敢于挑衅权威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对了。
见到周围的平民都往后退了几步,和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黔首男子呵呵冷笑了两次,他左右打量,如他所料,旁侧的士兵都没有按亵渎罪将自己给抓捕起来,可以看出,最少在这片地盘,商鞅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就在黔首男子为自己得出的结论一点惋惜,更多的是得意之时,就连那些卫兵也没有注意到,后退的人群中有一个商贾打扮的男子正在快步走出,转瞬间又消失在热闹的街坊中。
匆忙的商贾男子来到了酒肆前,他抹去额角的汗珠,见桌前一温文尔雅的男子正在捧着一本读物细细翻阅,来到其身边,恭敬的说道。
“先生。”
“嗯,是你啊?如何?”
被商贾称作先生抬起了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说出了一句不知所为的话,商贾自然清楚他所指的事情是什么,因为他也是因此才出动。
“正如先生您所料的,商鞅犯法的事情已然坐实,城门口的面墙上也已经留下了他的通缉令,看样子不像作假,先生,你还有需要我去做的指示。”
贾过将自己听得的情报一言一句的汇报给儒雅男子,儒雅男子了然的点头回应,用食指伸入水碗,浸湿手指,在桌上点上几点,贾过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眼睛来回转溜,悻悻问道。
“先生,你这又是何意……”
“横线所指的是东街,我点上的那几个点是最适合你那匹货物的位置,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指点你吗?怎么?商机到头上的时候反而是装糊涂了?”
言罢,儒雅男子还悠悠然的瞥了他一眼,多年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副过硬脸皮的贾过也不因为儒雅男子的说破而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只是拱了拱手,道谢后走出店外又不知道遁到那里去了。
儒雅男子静坐着,他那纤细的手指洋洋的拂过手中的竹简的墨痕,只觉有fēng_liú过,朝身后幕帘看去,那里空空荡荡的,早已人去楼空。
“一饮一啄,必有因果。”
在独自一人的酒肆中,儒雅男子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交易过的贾过,还是刚刚还在里面,可惜已经远去的人。
“请问可是庄周,庄先生?”
屋外一位风尘仆仆,裹带着风纱的陌生人出现在了儒雅男子的面前,他一只手扶住门壁,背着书箱,疲倦的看着儒雅男子。
……………………………………
“奉王上之命,抓捕商鞅,控制其家眷,不得有误!”
带领着一只城卫军的公子虔破门而入,大手一挥下,城卫军迅速包围了商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打破了商府的沉寂,过惯了平静生活的商府众人,一个个都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魂不守舍,面对这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城卫军,商府的家丁们不出几个回合就被完全制服。
公子虔看着眼前这些人里一个不少,唯独少了他最痛恨的那个家伙,他哪能不知道是朝里的商鞅安插的暗线暴露了计划,他迅速的朝着身后的城卫军嚷道。
“迅速封锁咸阳城…………不,通知军部,封锁整个秦国的边境,绝对,绝对不能让商鞅给逃走了!”
公子虔愤怒的大吼着,在其背后的势力的推波助澜下,公子虔的这份要求也于第一时间以书面的形式呈上了赢驷的书案上,也于同时,整个震惊全国的消息所由咸阳扩散到了整个秦国上下。
也就在着风暴不断发酵的同时,栎阳城的一件舍外,两个披着风衣的男子扣开了客舍的小门,开门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见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样貌,其中一个男子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觉,不过他没有将这份恍惚表现出来,而是问道。
“可有客房。”
“当然。”
年轻人听到男子这番话顿时兴奋起来,从冷落的门庭和年轻人的表现可以看出,这家店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光顾了,不过在回答之后,年轻人又有些踟躇,不过他还是问道。
“你可有‘验’,商君之法,若有可验证身份的物件,不可……”
年轻人话还未说完,那位男子从袖中取出了相当客观的一块金子,交到了年轻人的手中,年轻人顿时大喜过望,像是忘记了刚刚亲口说出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