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但又昏暗的宫殿内,白须老者跪坐首席,左手拇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两声大喊从外面传来,宫殿中飘过一阵风,白须老者猛然睁开眼,昏暗无光的宫殿的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单膝跪地的男子。
“剑!?”
白须老者平白一喝,下座单膝跪地的男子没有动静,反倒是在他身旁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布衣男子,他扶住右手的剑鞘,微微躬身,向前边的白须老者问好。
“杜大人。”
“剑,你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
白须老者对布衣男子突然从阴影中出现毫不吃惊,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布衣男子象征性的摇了摇头。
“剑愚昧,明明那个时候卫鞅距离我不过十步,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下他的首级,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叫七拦下你是吗?”
布衣男子不敢做声,头低到了胸前,老者抚须说道。
“这是一个关键节点,我们的力量还没有整和,刺杀卫鞅的事情一旦暴露,秦王还有卫鞅一行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秦王那些人忌惮我和甘龙这些把老骨头已经很久很久了。”
“可是,杜大人,剑绝对不会背叛你,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透露出丝毫有关你的信息。请你相信剑的忠诚!”
剑迅速下跪向老者请罪,白须老者连忙从座上站起,来到剑的身边,两只枯瘦的手将跪在地上的剑给扶起,剑涨红了脸,胸中一腔热血汹涌澎湃,仿佛这时候老者吩咐剑就地自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
“剑您这一片忠心,我杜挚清楚,清楚得很啊!我知道全天下的人如果有谁不会背叛我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剑您啊!”
白须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住的用右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眼部似乎有泪光闪动,看到白须老者如此信赖自己,甚至还真情流露出了几滴眼泪,一时心潮澎湃,眼泪犹如炸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刷刷直下,掺夹着鼻孔透明的粘稠液体,真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剑如此真情流露,白须老者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态度,在剑低头痛哭的时候,老者眼神示意一边一直跪着的男子,男子会意,从胸口掏出一块手绢,老者将手绢递给剑,剑看到老者手上的手绢,顿时抬起头来,道谢之后连忙用手绢擦去了一脸的泪涕。
“杜大人,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相信我,我真不敢怀疑你对我的信任,我真的,很抱歉……我,我真的……”
“没事没事,我不怪你,这只不过是你真情流露而已,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我倒不是真的认为你会背叛我,而是我知道,就算你没有背叛我,只要你被抓住了,卫鞅和秦王那边就一定会有话题可以发挥,届时只要他们强行压你签字画押,我就一定会遭殃的啊!”
老者苦口良心的一番话弄的剑有些无地自容,他再次低头鞠躬,大声喊道。
“对不起,杜大人,这是我唐突了,我不知道只是因为我的贸然行动,就会给杜大人您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哎,你也是一心为了我着想,想要为我扫清障碍,我就算是怪谁也不能够怪你不是?”
老者随后又说了许多的大道理,但内容无非就是围绕着剑的忠心和自己的信任,对卫鞅的忌惮展开的,剑聆听着老者的尊尊教诲,根本没有能够插嘴的可能性,只能一味的点头称“是”。
“哎呀,你看我,一不小心竟然已经谈了那么久了,忙活了一天剑你一定已经挺累了吧,那个阿七,过来带剑回东厢去,然后叫上府里的几个舞姬,对,就是最漂亮的那对双胞胎去给剑侍寝。”
杜挚说了许久,忽然左手握拳一拍右手掌心,一副懊恼的模样,而剑听到有舞姬侍寝的时候微微一愣想要推迟的时候,却看到下午拦住自己刺杀,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已经靠近了自己的后背,他的态度十分谦卑,慢条斯理的说道。
“请吧,剑先生,舞姬已经在你的厢房里等待多时了,就翘首卖姿的等着先生你的宠爱呢。”
剑一时想起了初见杜挚时起来为他们表演助兴的那只舞队,站在队伍最前面卖弄风骚,单薄的衣物只堪堪遮住三点的两个双胞胎美人,想起她们那一双温柔如春,一双孤冷如雪的眼睛,一时间感觉下体有了动静,七似乎没有发觉剑的特殊反应一般,只是伸出手面朝大门,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
“剑先生,请。”
左右摇摆许久,剑终于做出了决定,朝着杜挚一声道谢之后火急火燎的追上了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七,踏踏的脚步声离着宫殿渐行渐远。
在剑离开了宫殿之后,杜挚脸上和蔼的笑脸瞬间垮掉,抹去了逢场作戏的眼泪,他走到墙角,取出一只三尺长的灯提,他摩擦火石打出火花落在夹有石灰绵的灯提,他没有吩咐下人,一个人弯着佝偻的后背,一盏盏的把灯火点亮,他也不着急,一盏盏点开,点燃燃烧的灯火,而他每点亮一盏灯火,寄存在他眼底的灰暗也越加明显。
终于大殿被他一个人所点亮,与此同时,大殿再次出现踏踏的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老者转身,只见七已经半跪在那里,一副复命状态。
“剑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离开的时候,他正在和那两姐妹花玩的开心呢,真的是好一幅美丽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