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宫殿里,坐于侧手旁的公子虔一把将怀里的钱袋给扔到地上,脸色发青,因为愤怒而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一边的奴仆颤巍巍的树在一边,一言不敢多说。
“老师何故如此发怒,他们都不过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无须放在心上。”
正座上坐着一个小孩,眉目清秀,虽跪坐但亦可见其身姿挺拔,不过十岁,而身高已与秦国大部分男子持平,此时的他正照着竹简临摹字迹,幽幽说道。
“太子殿下,你可不知道,那些人是有多么可恶,先是拍死秦王赏赐给太子殿下你的宝马,又是当众羞辱我等,其心实是可诛,太子殿下切莫轻易放过他们啊!”
听到这话,座上的赢驷忍不住扬起了眉毛,他也实在是佩服他这个伯父兼师傅,身为太子太傅和当今秦王之伯兄,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但却奈何不了论身份,地位,财力远远逊色于他的卫鞅?
有着这么一个明显脑袋缺根筋的师傅,赢驷真的担心再被公子虔教下去会无形中拉低自己的智商。
很快赢驷又将突破口放在了公子虔身边诺诺唯唯的马厮身上,直问道。
“那些人都是什么来路?怎敢在我秦国如此放肆?”
“禀告太子殿下,他们都是外邦人,其中一个卫鞅,以前是卫国的贵族,后来家道中落跑到魏国去任差,在魏国干了几年之后又在前几天跑来了我们秦国,然后不知怎么的和景监搭上了线,然后和秦王给联系上了。”
这话自然是公子虔身边的马厮说的,就公子虔的智商根本就不会探查这些事,听完此话,座上的赢驷也皱了皱眉,他是昨天才知道自己的爱马被人给杀掉的,公子虔信拍着胸脯保证要将杀害自己爱马的凶手给抓拿归案,所以赢驷也懒得去调查杀害自己爱马的人的身份。
可是杀死他爱马的罪魁凶手没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面色铁青,还要找自己徒弟帮忙报仇的师傅,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事实上公子虔也不愿意因为这事来麻烦太子,毕竟昨天还信誓旦旦,今天就要被打脸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可无奈碍于秦国的士兵调动等等是在不是自己怎么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太傅可以调动的,至于说公子虔为什么不会狗仗人势,借太子之威,只能说他的脑袋真的比那些投机者少了根筋。
“消息准确吗?我不希望因为这事惊动到父王大人。”
赢驷的有些犹豫,马厮低着头,又说道。
“太子殿下,小的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卫鞅的验上面的日期写的明明白白,他是刚刚来到秦国的外邦人,之前都一直待在魏国。”
“不是还有一位书童吗?能够一巴掌拍死我的爱马的,也是一名壮士了。”
言语听上去似乎还有爱才之意,但目睹赢驷脸上愤怒和戏谑神情的马厮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所谓伴君如伴虎,要是真的相信了这些喜怒无常的老虎的一时之词,恐怕真的是死无全尸。
“另一人并没有确切的验,但却是卫鞅做的担保带进来的,所以那里没有登记另外一人的身份姓名。”
赢驷用右手抵住下巴,默不作声的看了一边还在生闷气的公子虔一眼,肚子里也是憋了一股闷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谁的气,最后的赢驷终于表态了。
“明天我去亲自见那人一趟,届时我会让卫军们跟着。”
见到目的达到,公子虔也终于露出了笑脸,寒暄几句后就带着马厮从太子府前退了出去,身在宫殿中的赢驷就是端坐在府中,也能听得到公子虔出门的那声张狂的大笑。
“我这个伯父兼师傅,实在是……唉…………”
哭笑不得的赢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偏殿大门缓缓打开,见到那人,一直坐在席上的赢驷连忙下座,用和应付公子虔完全不同的态度面对着他的另一个老师。
“老师。”
赢驷恭敬的行礼,和那个智障快乐多的公子虔不同,他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他这个教授他文的老师,秦孝公日理万机,许多关于政治上,文化上的智商到底有什么不惑都是由太子传文的老师公孙贾解答,而赢驷还没到叛逆期,正是处于听老师的话乖乖宝宝的时间点上。
“太子殿下。”
公孙贾可不敢托大,连忙扶起行师礼的赢驷,虽说赢驷如此固然有敬慕自己的成分在,但公孙贾要真的就因此在赢驷面前耍师父风范,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愚蠢。
公孙贾可没有公子虔那皇亲国戚的身份加持,能够混上太子的另一个老师完全就是凭借一点家世,履历与那点聪明,在做太子之前就是在朝堂上左右摆渡的一个人物,而朝堂可不是公子虔那种的政治情商白痴可以呆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侵犯到那些党派集团的利益,别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公子虔了,就连太子他们都敢把你废了。
因势利导,见风使舵是一名政客的必备课程,而赢驷年纪毕竟摆在那里,又涉世不深,那里知道其中那些道道,对公孙贾那是全命听从,许多思想都是直接受到了公孙贾的影响,故而他才会对智障的伯父如此鄙夷,而对公孙贾如此相信,听从了。
“太子殿下,你当真是要帮那公子虔出头?”
“是啊,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我的亲伯父,还是我的武老师,而那人又害了我的爱马,怎么叫我能够咽的下这口恶气,我定要治这些人死罪!让他们清楚皇家的荣耀是不容亵渎的”
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