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的宁都还有些微凉,清风拂过柳树稍,柳叶尖尖儿的雨珠便刺溜而下。一双白皙娇嫩的双手迅速捧住了那雨滴。
“呀,饶是你再小,我总会把你留住的”。
只见少女大概十五芳华,一席白衣衬得原本白里透红的俏颜更加白嫩,透着亮光。
仿佛是受上天眷顾一般,少女那天生细淡的眉,恰似那俏挺的柳叶,一展一蹙之间尽是说不清的柔美。
粉嫩的唇由于些许的凉意显得有点泛白,平添了几分怜惜。
那宛若星辰,水盈盈的眼睛,此时闪着喜悦的光。
“小姐呀,你怎么又跑这来了,天凉。”
一个约四十的妇人一边嗔怪一边给少女搭上了一件白色披风。
此妇人虽无精心装扮,只着素色绸缎,简简单单在发髻上插了根桃木钗,姿色也同样令人动人,想必年轻时也是中上之姿。
原来这少女不是别人,就是沙国威名赫赫的镇国将军独女杨澄禾。
而这说话的妇人,就是从杨澄禾出生起便开始照顾她一切饮食起居的奶妈杨碧。
说起护国将军杨涛起,恐怕整个沙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涛起出身农家,自幼家境贫困但却有一番保家卫国的大抱负。
十六岁便从军开始戎马生活,做战英勇很快便受到了元帅的赏识。有勇有谋的杨涛起很快受到重用,在短短的十年间便位极人臣,并迎娶了丞相之女萧蓉蓉即杨澄禾的母亲,当时宁都的第一美人为妻。
夫妻二人恩恩爱爱是为宁都一段佳话。
萧蓉蓉在婚后第二年便产下独女杨澄禾,一家和乐融融更是羡煞旁人。
“碧姨,不用担心啦,我身子可好得很”杨澄禾一边嗔笑一边将湿润润的手探向杨碧胸口裸露的肌肤上。
杨碧一惊,凉意从锁骨处袭来,‘啪嗒’一下轻轻拍开了杨澄禾的手,作势要往手掌上打,又收了回来。
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和宠溺,轻点杨澄禾的额头。
“你个疯丫头,叫夫人见着了看她怎么罚你。”
杨澄禾一脸不屑,仿佛是早就心知肚明般,狡黠一笑。
“碧姨,老是生气会很容易老的哦,到时候程叔可就看不上你啦。”说完便识相的赶紧逃跑。
杨碧见她居然拿程昱跟自己打岔,竟然脸上泛起了红晕,俨然一个二八少女。
正欲追赶上杨澄禾,不料那丫头竟然走一步拍一棵树,大滴大滴的雨珠极速落下。
杨澄禾不愧为将门之女,武艺虽无长进,掌力却是十分惊人,与成年男子相比较竟能不相上下。
这边杨碧被淋了个透,另一边杨府正厅内,一素色锦衣男子背身而立。
男子身形颀长,身子挺正,皮肤略黑却英俊非凡,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外翘内勾,仿佛摄人心魄。
然男子不断揉搓的双手恰恰暴露了此时的他是何等紧张。
而正座之上,一年莫四十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时不时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上一口,虽是不怒自威,饮茶时余光也未离开过那局促的男子,反而颇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味。
“姚彬,此次你从康城战胜归来,你父亲可对你今后的差使有所安排”
“此次康城险胜,父亲认为对小侄的历练已足,因此预备在宁都向皇上奏明在父亲掌管的逍骑营中做统领。小侄自知资历尚浅,已和父亲表明先由副统做起。”
杨涛起捋了捋胡须,并点头表示满意。
“如此甚好,这样你和澄儿的婚事也该着手了。”
男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喜悦之情溢于面上,想到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心底不禁泛起一股暖流。
那丫头,可是有一年没见到她了。
“哈哈,碧姨我错了,我求饶我求饶。”
少女清泠的声音从正厅对面的廊道传来。
低着头欲掩盖害羞脸庞的姚彬心头一麻,一股不知名的喜悦由脚底窜向全身。
“终于要见到她了”
姚彬作势抬头,不料一团白色阴影突然撞入怀中,愣山∽车囊Ρ蜃擦烁鲺怎摹
不赢一握的腰,还有那午夜梦回时心心念念的香气证实,这个无头苍蝇,正是他的未婚妻杨澄禾。
杨澄禾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光顾着回头看碧姨又气又好笑的模样,跟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四目相对,羸弱的娇躯和历经一年行军生活的健壮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澄禾先愣了几秒,等辨认出身边人是谁的时候简直就要跳了起来,喜不自胜。
“姚彬哥哥,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好看娇媚的美眼瞬间泛起了涟漪。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一把推开姚彬,顿了一下又觉得气不过,直接用尽全力锤向姚彬胸口。
杨涛起见状摇了摇头,又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自己家的闺女,再了解不过了。
原来是姚彬启程前往康城那日,并不曾提前知会澄禾也不曾告别。
是已那丫头得知姚彬要去做战后自己骑着马追出了十几里地,最后还迷路乡间,直到深夜后被杨涛起寻得。
说起来其实不告而别这件事杨涛起脱不了干系。
澄禾虽还算懂事,但自幼与姚彬青梅竹马,若得知姚彬上战场搏命挣战功,自然会想方设法阻止。
杨家和姚家都是将门之家,杨家只有一独女,建功立业之事自是轮不到澄禾。
而姚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