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盖了两个人，半夜她感觉有一个温暖的手掌覆在腰上，但是一夜噩梦，昏昏沉沉，眼皮仿佛千金重。
杜雨萱醒过来的时候，身上除了自己的外套，还多了一件外套。
......
“你们是怎么跟的！”秦海明从没有见过方思南这么严厉过。其余几个高参也是一脸凝重，跟丢了的侍从官们正等待处分。
“报告参谋长，傍晚五点清水街中心，有枪声，大概持续一刻钟。”
“马上便衣搜救！”
已经遣了三拨人了，还是没有消息。
挂钟响了六下，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了，会晤室里一个整夜，都是警卫进进出出打报告、遣派、打报告、再遣......
“哪位？”
“是我，我现在的方位是，清水街中心东南方向两公里。”
“司令，好..好，我这就派人。”
放下电话，秦海明扶了扶快要掉离鼻梁的眼镜。
......
“你觉得这是万向晖送给我们的大礼么？”杜雨萱刚取出一颗子弹，笔尖有点冒汗。
“有可能。不过他应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我去调查。”方思南一夜未眠，神色疲惫。
“思南，你先去休息吧。”杜雨萱诧异地看了段宁皓，连取了两颗子弹，居然神色如往常。
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两人了。
“礼服喜欢么？”
“很喜欢，谢谢。”在屋内已经脱了外套了，杜雨萱擦了额头细密的汗意，以前做这种小手术，完全没有半分紧张，今天手竟有些抖。
“但是你伤的这样重，没有办法跳舞的。”
“你要跟我跳么？”她发现段宁皓后来话有点多了。
“可以啊。”杜雨萱随口答道，收拾完工具，抬头看见段宁皓的眼神的时候，就觉得这话怎么有点别的意思。想起昨晚自己拥抱了他，还在一个床上过了一夜，合手术箱的时候差点夹到自己的手。
“秦海明。”
“到！”
“去通知万向晖那边，舞会暂定今晚。”
“不行！”秦海明看着忽然提出反对的杜雨萱，不置可否，还是点了点头，看向段宁皓，“是！”
“你不能这样的，伤口会裂开的。”杜雨萱有点着急。
“谁说舞会就一定跳舞了，不过，”段宁皓抬手看了看绷带，扯到肩膀的伤口，眉头微皱，“和你跳的话，你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吧。”
“进来。”
“报告司令，这是万东城送给杜医生的礼服。”警卫拿了一个绑了蝴蝶结的精美的紫色礼盒。
“给你的，你不拿一下么？”
“你放那吧。”杜雨萱没有去接，对警卫颔首道。
“万东城只是觉得在我爸爸的事情上，他对我家有亏欠。”她很认真地对段宁皓解释。
“过几天我们去丽秋山看望一下他吧。”
“你知道我爸爸住在那里？他在那里住七年了。”旧事重提，杜雨萱本来以为自己放下了，但还是忍不住满眶热泪。
......
她没想到自从和段宁皓接触后，自己竟向他不由自主地敞开心扉，往常她和任何人都是有礼有距，礼貌客气备至的。
难道自己喜欢他么？记得有位作家说，恋爱会使一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自己每每遇到段宁皓，属于自己的旁人口中的评价，诸如优雅，从容，镇静、优秀、矜持，都荡然无存，也只有漂亮、有教养，之类的中级词汇可以形容了，以及附加的贬义词，窘迫、慌乱.....
杜雨萱坐在自己房间的床沿上，抚摸着这件华服，心事重重。而那件她让警卫放在那里，就没有碰过。
.....
夜幕降临了，杜雨萱换了礼服，站在镜子前，觉得双肩上下还是有些露骨，就没有盘发，放了齐腰的长发，发尾段微微打着卷，额上编了窄窄的发辫，挑了段宁皓送来诸多首饰中最简单的一个，镶着七彩宝石的心形发卡，虽然俗气了些，但是只有一个发饰，就显得很简约大气。
开了房门，“脚底还疼么？”段宁皓就站在门外，一脸的惊艳。白色的西装礼服，玫瑰色的领结，有心人看到他两人的话，就显得很别有深意了。
“还好。”杜雨萱没料到他会在这里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