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只剩下十颗子弹,当然要颗颗用在弦上,自然也就是用在这呼延啸身上。
呼延啸虽早有防备,还是没有躲过这铜做的子弹,正中他的右眼,只听见呼延啸一声惨叫,他整个人一下狂躁起来,比之方才骂他杂种讽刺其娘炮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国小儿!只会此等下三滥,上不得半分台面之手段!待吾回来定叫尔等剜心割肉!”
西成的士兵见主帅受伤,自是军心大乱,未料城未攻下,这带兵打仗的将军先受了伤败了气,此番必定是先收兵回营了。于是士兵们亦泄了气,只是这主将还未下令鸣金收兵,做手下的也不好就收了武器,自是做做样子。
呼延啸右眼中了子弹,苦不堪言,早已没有心思指挥打仗,只欲差遣了军医赶紧瞧瞧这伤势。他亦是因着受伤疼痛难忍,连指挥暂且退兵回营都忘了,幸身边副将是个明白人,举起一支红缨长矛,大喝一声:“兄弟们!今日且先收兵,改日攻城!退!”
云烟在城墙上见了此番场面,低头窃笑,故意大声讥讽他:“原来这呼延啸是只纸老虎啊,只会纸上谈兵!果然不愧这生了三分女相。”
她身旁的南宫翰听了也忍不住低笑一声,拂袖抬手轻敲了敲云烟额头,“你呀,真是调皮!”
呼延啸被气得不轻,右眼又止不住流血,只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发狠:燕国小儿,给我等着!待我破城之日,定叫尔等生不如死!
云德见这西成如此轻易退兵,虽眼下的忧虑是放下了,只是这火铳如此厉害,只一下便打的呼延啸毫无还手之力,却是只这一次有效,若下次呼延啸再攻城,想必定会想好万全之策。何况,这城中多拖一日,粮草便少一分,也不知这援军何时才能到啊。
云烟见自己这爹仍是愁眉苦脸,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毫不顾忌的拍了拍云德的肩膀。
“爹啊,今日呼延啸已经退兵了,想必他为了他的眼睛定也是要花费些时日的,说不定我们就有机会巧胜了这场仗,您就不必太过担忧了,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云德见这云烟自从死后又出现在他面前,便是俨然换了一个人,没想到这到了战场上,她比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更像一位将军,云德心里甚是欣慰啊。
“乖女儿,谢谢你。”
云德发自内心的想对云烟说,既是替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替这城中的所有将士百姓所说。
“哎呀,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呢!”云烟眼睛有些红,却还是豪爽的挥了挥手。
就在顷刻之间,方才压城的那几十万大军瞬间撤了回去,如果不是留在战场上的那些已经死去鲜血满身的将士,还有那滚滚飞扬的尘土,想必谁也难以料到,上一秒这里还是千万人的火海。
大皇子府中,云萝被大皇子羞辱了一番后,便只盼着与他欢好能结下龙胎,若腹中有了骨肉,那便是天家的骨血,纵然自己只是庶出之女,也没有人敢瞧不起她……
她躺在一方锦塌上,娇弱无骨,垂眼眸,抬柔荑,轻抚这发尾。她知道,自己这次若未能怀上龙胎,这大皇子已是十分厌恶她,那便没有机会再次下手。
“小荷,扶我去观音庙,我要去上香。”她如今只能拜拜观音大士,祈求上苍垂怜。
那名叫小荷的奴婢小心翼翼将她扶起,生怕哪里把她磕着碰着,如今的云萝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身子,虽说刚侍寝把脉也把不出到底怀了与否,但这身子始终得养的好好的。
云萝碎步踏出锦阁,上了轿撵。
因着云萝吩咐安稳些走,这到了观音庙已然是半个时辰之后,云萝见了这庙里的主持,端端行了一礼。
“这位施主,可是要来祈愿?”
云萝抬眼瞧了瞧,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和尚,垂了眸准备答他。
“可是来求子?”
云萝再抬眼瞧了瞧,难道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和尚?她对他笑了笑,启唇:“不知这位圣僧如何得知?”
“善哉善哉,好说好说。施主里面请,里面有位男施主正在等你。”
男施主?云萝有些云里雾里,她可不记得自己在这观音庙里结识过什么男施主。
“劳烦圣僧带路。”
云萝恭敬的跟在这个小和尚后面,只是她实在猜不出来,里面究竟是何人?竟知道自己欲求子,并且知道她今日会来这观音庙。
这边云德打了胜战的消息已经上报到了朝廷,这西成国还未攻下雪玉关,云德被困已久竟然还能打了胜战,不愧是大燕国的将军。
此消息一传回京都,百姓们都沸腾起来了,这西成国甚是无能,举国上下久久攻不下我大燕国的一个雪玉关,反倒还吃了败战!
“云德爱卿不愧是朕最信任的大将军!来人,命十皇子抓紧时间派兵援助大将军,千万不可令大将军久陷险境!”
俗话说得好,这天高皇帝远,皇帝在这皇宫内哪里知道,其实他的十七皇子与皇妃早就溜进了雪玉关,并且这西成兵还是他们给击败的。
十皇子早就领了命令去边境一同驻守雪玉关,只是被这西成的兵一层一层包围着的雪玉关,又有几个人能闯进去,这次,只能靠云德云烟还有十七了。
暮色四合。
这军中的月亮看起来就是不一样,感觉比家中的月亮圆了许多,亦或是这思念之情浓了许多。
“云烟,在想什么呢?”
南宫翰瞧着云烟跑到屋顶上去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