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奇妙。
除了独孤信的呼气声外,落针可闻。
整个屋子里,除了宁珂和宇文护,就只有事先知情的伽罗不那么惊讶了。
不但一直在哭哭啼啼的曼陀忘了哭泣,之前舌灿莲花的乳母更是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知道独孤家和宇文护之间的矛盾的杨坚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连宁珂骂他都忘了。
而李澄更是不堪。原本在知道宁珂的身份时,被宁珂的美貌所惑,他心里冒出了那么点想法,只可惜这想法还没有生根,就被宇文护残忍的打碎了。
他可不敢跟连他爹都怕的宇文太师抢女人!若是宇文护发狠了,他爹李昞可护不住他。
一时间,他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而一旁奸诈油滑的李昞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马上就意味到了商机。他脑子疯狂转着,已然打定注意要将错就错娶了曼陀。
他看得明白,独孤信虽然是宁珂的父亲又是一家之主,但是在宁珂的事上,他真的做不了主。
不得不说,李昞的生意不是白做的,果然是个奸商。
宁珂的确不是一个会老老实实听爹话的人,尽管她大多数时候都很尊敬独孤信,但是一旦拿定主意,就不是独孤信能够影响的了。
当下,她放开伽罗的手,走到独孤信身边,帮他顺气,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阿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阿护在一起了。”
独孤信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好在宁珂时刻注意着送了一点内力过去才让他缓了过来。
独孤信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无事让宁珂不要按了,宁珂这才收手,在他将要开口前道:“阿爹,我和阿护的事晚点再细聊,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曼陀的事的真相,还伽罗一个清白。”
被她一提醒不但独孤信反应过来当下什么是最重要的,就连曼陀也开始继续哭,马氏也喊着冤。
宁珂没有理会,而是扶起了行了礼却被独孤信视而不见的宇文护。
独孤信嘴角一抽,心里五味沉杂,女大不由爹啊!他有些心酸的想,然后故意忽视宇文护,问宁珂道:“你来得正好,依你看,此事该如何解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伽罗。”
伽罗也眼巴巴的看着她,道:“六姐,你相信我。”小丫头委屈极了。所有人包括阿爹都不信她,着实让她伤心。
好在还有六姐!
在伽罗心里,六姐宁珂是无所不能的,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但是六姐一定会相信她的!
宁珂并未辜负伽罗的信任,她凝视着她,道:“我自然相信伽罗。”
她看向独孤信,道:“阿爹,这件事比起伽罗陷害,我更愿意相信是曼陀自导自演,自食苦果。”
独孤信眉头紧皱,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就听曼陀哭了起来。
“阿爹,你们不要救我,与其让宁珂这样污蔑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马氏也叫道:“老爷,我们小姐可怜啊!因为庶出从小就被六小姐和七小姐欺负,现在还被人往身上泼脏水。夫人啊,你走得太早了!”
宁珂眉一挑,道:“大胆,曼陀的生母不过一介歌姬,岂敢与我阿娘,崔氏姨娘一起并称夫人?看来是阿爹太过仁慈,以至于让某些人看不清自己的地位!梅剑,掌嘴!”
“是,姑娘!”梅剑道,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上前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打了起来,待到独孤信反应过来阻止时,马氏早已挨了十多掌,脸颊肿得老高了。
在场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澄更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宁珂,暗自庆幸不已。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心狠,幸好幸好。
杨坚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宁珂,不过是马氏僭越在先,加之又是独孤家的家事,他自然不好多管。
而李昞则暗暗称奇,心道终于见到了几分巾帼将军的风采。
此女虽是女儿之身,但观其行事,不知胜过了多少男儿。
再和身边揉揉诺诺的儿子对比一下,李昞大起对独孤信的羡慕之情,心道有此一女,给十个儿子也不换。
又看了宁珂身后始终以守护者姿态站着的宇文护,李昞心里联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不管这件事曼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亲结定了。
巾帼将军和宇文太师想必一定会赞同。
独孤信有些不忍,道:“宁珂,这有些过了。”
这话提醒了曼陀和马氏,她们原本被吓着了,但这时见有独孤信撑腰,立马得寸进尺,哭诉起来。
宁珂:“聒噪!谁要是再敢哭,梅剑,立刻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本将军手下死的人多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但却让曼陀和马氏齐齐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开口。
毕竟宁珂巾帼将军的威名是打出来的。
宇文护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骄傲,那是他的女人!
虽然知道宁珂是在吓唬人,不可能真的打杀曼陀,但是看她被吓得不轻,还是心疼了。
他忍不住道:“宁珂,曼陀是你姐姐,何况又受了罪……”
宁珂:“她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她的语气很是冷漠,杨坚忍不住道:“独孤宁珂,你真是蛇蝎心肠……”
“啪”的一声响起,杨坚的话被中断,因为他挨了一巴掌,打人的是宇文护。
宇文护太师懒洋洋的揉了揉手,道:“本太师不想听到任何人说阿宁的坏话,懂了吗?杨坚,还有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