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婷婷心里不爽了,心说自己好心相劝,她却一点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她气煞了,又恢复了原形,每天接着想找她的茬儿。
那会儿,张三每晚几乎都做噩梦,在梦里,毛婷婷总是像魑魅妖魔一样拿各种武器要追杀她,可怜的她,不是在梦里跑不动,就是四肢不听自己使唤,次次惊醒都是满头大汗。
做这样的梦,她自己清楚原因,她有心结,心结是她虽然每天脸上表现得很强悍,内心实则是忌惮毛婷婷的。
毛婷婷比她大、比她高、比大壮,泼辣的很,指甲养得老长,还总穿带跟儿的硬头皮鞋,哪天真打起来,她打不过。
当然,这是她深藏在内心的一个小秘密,她掩饰的很好,不想让任何人察觉。
母亲还是对人家客客气气的,姚凤仙也虚与委蛇,很多时候,连虚情假意也不屑了,就是明摆着惹人心里不痛快。
毛父父子加她们母女一共是四个人,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可人家就偏不看在眼里,姚凤仙做事很有一套,一次,她家里买了灌汤包,用盘子装了三个送了过来。
当时,毛父、毛睿和张三在屋里,张三母亲在厨房。
张三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就生气,姚凤仙是故意的,毛父在家的时候,她偶尔会端些吃的过来,数量永远是三个。
明明四个人,这不是明摆着找事情嘛!
毛父见姚凤仙送来吃的,脸上可高兴了,拿着就吃,毛睿也是,毛父让她也吃,张三问:
“她为什么每次什么东西都送三个?我们可不是这样做的。”
毛父乜斜地看了她一眼,鼻子里哼笑一声,说:
“吃吧,给多少吃多少不就得了。”
他们父子吃得很欢,张三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吃吧,都吃了吧。”
“你真不吃?问你妈吃不?她不吃,那我就都把它给吃了吧。”
这是碰巧张三在跟前,毛父还问一问,若她不在,毛父或者毛父父子也就只顾自己吃了,不会管她们的。
一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是一个德行,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都比较自私。
“你们都吃了吧,妈肯定不吃。”
“她不吃?那我就都吃了吧,睿睿,你还要不?要,咱俩就分分。”
。。。。。。
这些画面,看着没有一件不生气的,母亲受累,也就她一个人心疼。
张三对母亲说,要多替自己着想一下,不要太累死累活地付出,病倒了,要她不在身边,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想想都会寒心的。
还有毛婷婷那些白眼狼,又何必对她们那么好呢?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犯不着!
母亲叹了口气,说:
“走到这一步了,你以后再大些就能明白了,很多事情,难着呢!”
她没什么不明白的,只觉得没必要迁就,怎么做,结果都一样!
可想想,似乎暂时也只能这样。
只要毛父在家,就一定有无所事事的男人,跑来找他出去喝酒。
刚开始,毛父拒绝,慢慢的也出去,偶尔还带到家里来,那个孙盛也会来。
孙盛老是笑呵呵的,经常到她家里走动,很少留下吃饭喝酒,仅仅是来看一眼。
张三心里很感激他,即便父母闹了矛盾,他除了劝解两句啥忙也帮不上,但还是感激他。
而,毛父心里却不欢迎他,这是母亲告诉她的。
她心里通透的很,但凡是对她母女说句公道话,对她们好的人,毛父和姚凤仙她们都不欢迎,很正常。
逢人来喝酒,家里就少不了买菜买烟酒,母亲也就会忙个不停,炒几个热菜,拌几盘凉菜,这是老家的待客之道。
不料,那些人吃上瘾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她们家里跑,一来,十有八九要喝酒,一喝酒,必要下酒菜!
酒足菜饱话不歇,一喝就是一天,经常还吃喝到大半夜,搞得屋里乌烟瘴气,酒气冲天!
一个一个酒鬼,声音时大时小,哈哈笑着大声说话劝酒,喝酒途中,有时还听磁带,尽是一些靡靡之音。
碰到那些酒鬼的老婆找上门时,酒里酒气的他们,还会跟着音乐扭起舞来,弄得她们娘仨屋里没法待,夜里哈欠连天也不便睡觉。
等他们走了,家里的桌上和地上都是一片狼藉,菜吃个精光,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子一大堆,烟屁股和瓜子果皮到处都是,还有痰液!
你以为这就完事儿了吗?
远没有,已经喝醉了,毛父半夜还常出去继续喝,喝醉必吐。
这些行为也都还比较收敛,起码,没有醉酒打人。
下了户口,开学时,是毛父带她去学校报到的,为了上学,她必须要改姓,内心极不情愿地改了姓,叫毛三。
从此往后,她张三更姓为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