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没有对她如实相告。
过了两三天,独眼女子的男人有些为难,说是开年跟他走的那批人,不是变卦不去了,就是家里有事要耽搁些时间才能走。
这样一来,他开年就不想跑了,想等人多了再一块儿走。
最后,那男的说,看在她二姨也是同一个村儿的,便提议让自己的一个朋友带她们母女出去,那人正好一开年就要出去到某地上班。
地名张三听了一遍就搞忘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那些天,她跟母亲都没有去二姨家,不明白是母亲不让去,还是那独眼女子不让去,也叮嘱她不要去。
她巴不得不去!
一天夜里,那男人的朋友来了家里,是个男的,三十来岁吧,中等个头,瘦得可怜,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头发上抹了头油,梳得油光水滑的,背部衣领处白哗哗一片,八成是头皮屑。
脸很窄小,一双小眼总是斜着看人,其中一目,还浑浊不清,看人的时候,即便他看着你,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的哪只眼睛在看你!
从他坐下开始,两条腿就一直在交替着抖动,用兰花指抽烟,笑的时候总感觉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张三第一感觉,他是个很不靠谱的人,也不像是个好人,说话模棱两可,目光也总是躲躲闪闪。
母亲却客气地让她称他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