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直人正在公园和一个老头下将棋(东瀛象棋),顺便赢人家的烟抽。他嘴里勾引着老头和他天南地北的瞎聊,分散着老头的注意力,心里面盘算着怎么偷了对方的角马。正憋着使坏呢,突然之间兜里的报警器响了,他抬头一笑说了声“老哥这局算你赢了”,随后拔腿就跑。
老头在后面目瞪口呆——下了半天他就赢了这一把,而那混蛋小子连烟都没给就跑了。
吉原直人窜到了学园门口,只见星野菜菜正在校门口东张西望。他慢慢放缓步子,笑问道:“叫我干什么?”
星野菜菜将坠子又塞回了校服里,带着些怨气说道:“学校逼着要开见面调解会,你……”她老娘不在,孤身赴约就是被围攻的下场,感觉心里很虚!想来想去能依靠的只有吉原直人这个有点危险的家伙了,但她又拉不下面子来求人。
吉原直人也不逗她,笑道:“现在吗?那走吧!”
星野菜菜对他的知情识趣相当满意,离他近了些以示亲近,嘴里嘱咐道:“到时我们随机应变,但底线不能动摇,要是……”她说了一半嗅了嗅,改口问道:“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烟臭味好重。”
吉原直人闻了闻袖子,奇道:“有味道吗?”抽烟的人多半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他也一样。
“算了算了,现在没空管这些了,走吧!”星野菜菜说着当先领着吉原直人往访客休息室去了。
两个人进了休息室发现二之宫家的早就到了,整齐坐在会议桌的一侧。
一个鼻子、耳朵上包着纱布的少女恨恨望着星野菜菜,但身子后倾又显得有些畏惧之意。这大概就是二之宫山美了。
二之宫山美左边坐着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妇女,眼神中的怨毒清晰可见——更年期的大妈是很可怕的。
二之宫山美右边是个西装整齐的中年男人,有着东瀛名流特有的那种味道——头发整齐油亮的连苍蝇落脚都要考虑一下会不会滑倒,胡子剃得十分干净,衬衣雪白,领口一尘不染,手工西装大方合体,领带端端正正扎着。整个人看起来一丝不苟,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谦卑,但眼中的那种“庶民,我在看你”的高傲劲儿却表明着他真正的心意。
东瀛人很擅长做表面工夫,十分有迷惑性。
会议桌头上坐着的铃木诚看到星野菜菜和吉原直人终于来了,也是长长出了口气——二之宫山美的母亲言语有些刻薄,只是相处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介绍道:“二之宫样、夫人,这位就是星野同学和她的……”
吉原直人正给星野菜菜拉椅子呢,闻声抬头笑道:“鄙人吉原直人,受星野母亲上杉博士地委托照顾她,算是她的临时监护人。”
二之宫全家冷冷打量着他,他就当没看到,体贴地安排星野菜菜坐好。
铃木诚点了点头就算是和吉原直人打过招呼了,这样有些失礼,但他现在确实没心情客套,只是尽义务泛泛介绍道:“我是这次见面调解会的校方代表铃木诚,这两位是二之宫同学的父母,二之宫集团的董事平幸样及其夫人绘子样。”
吉原直人和星野菜菜微微低头,说道:“你们好!”再讨厌对方,谈判桌上礼貌还是要讲的。
二之宫平幸低头还礼,而二之宫绘子和二之宫山美丝毫不动。
铃木诚干咳了一声开始主持见面会,“事情的经过相信你们双方都很清楚了,今天召开这个见面会,是希望本着以和为贵的思想化解矛盾,这也是学园理事长山本样的……”
他话没说完,二之宫绘子已经冷冷打断他的话叫道:“你在说什么?化解矛盾?学园说罪犯要当面道歉我们才来的!你们这是要反悔吗?”
铃木诚一愣,他言轻位卑,二之宫家一直是理事长负责联络的,见面会也是理事长求来的——理事长不想学园的名字出现在法庭上——双方怎么约定的,他还真不太清楚。
这会儿听到这话铃木诚不由自主望向星野菜菜,而星野菜菜小下巴一抬,双手环抱胸前慢吞吞说道:“罪犯,是指我吗?可笑!道歉?我可没答应过!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二之宫绘子一指二之宫山美的脸,怒声道:“你没做错事?你看看你将我女儿咬成什么样子了!你是疯狗吗?”
星野菜菜瞧了一眼二之宫山美,嗤笑道:“她活该!你怎么不说她带着五六个人打我?”
吉原直人也瞧了瞧二之宫山美,长相原来就很普通,眼下眼角还有淤痕,包着鼻子包着一只耳朵,看着就更糟糕了——敢情星野菜菜当时不只咬了一口啊!
不过不说其它的,仅从视觉效果来看,这二之宫山美是挺惨的,再对比一下活蹦乱跳的星野菜菜,要是外人看起来还真是星野菜菜的错。
他在研究二之宫的伤有没有做假,而老女人和小女孩的争吵还在继续。
“打你?我女儿品学兼优为什么要打你?”二之宫绘子将一叠纸摔在会议桌上,冷声道:“这是在场人员的证词,你身为后辈挑衅前辈,先动手打伤了山美的眼睛又咬伤了她,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不道歉是不是想进少管所?是不是想赔到倾家荡产?!”
星野菜菜对着一个成年人的威胁也毫不畏惧,算得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典型。她大叫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大家心里明白!”
二之宫绘子敲着桌子上的证词又甩出了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