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京这段时间绑架案频,但普通市民只是当场热闹来看,仅供茶余饭后闲聊所用,街面上还是一片歌舞生平,目黑区也是如此。
吉原直人开着车随着车流远远围着刚本雄的住所转了一圈,现一切风平浪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不过再正常他也不敢靠过去,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潜伏位置。
刚本雄是客居东京,住址是间小型公寓,有些类似于星野菜菜家,也是在一幢高层大厦里。如果推测无误,那现在这幢大厦里肯定有不少警察,而且附近的制高点八成也有观察哨或是狙击手待命中。
那就要找一个能看到刚本雄房间,又不会被附近高点所注意到的地方。
星野菜菜坐在副驾驶上也看着一路行人来来往往,大楼里进进出出,有些不自信地问道:“没有不对的地方,会不会我们猜错了?”
吉原直人说道:“我觉得正常。要是这儿垒起了沙袋掩体,一群警察荷枪实弹严阵以待,伊藤又不傻,怎么还会自投罗网?我们先挑个地方好好观察一下……那儿不错!”他说着一指一幢公寓楼的楼顶。
他们将车远远停了,步行到了那幢公寓楼,装成住户混了进去,顺着楼梯到达了楼顶天台的入口处。吉原直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面罩给自己戴上,又递给了星野菜菜一个。
星野菜菜先是闻了闻,确认没有异味后才戴在头上——吉原直人手工制作,黑色纯棉,只露着两只眼睛,顿时一大一小两个悍匪新鲜出炉。
遮掩好面容后,吉原直人在天台入口处飞快探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就夹着星野菜菜像是猫一样窜进了电梯机房的阴影里。
冬日白天短,这会儿天色已经蒙蒙黑了。吉原直人按着星野菜菜在浓厚的阴影里趴了片刻,反复观察了附近几座高楼,确认了自己这个位置不会被观察注意到,这才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望远镜搜寻刚本雄的家。
星野菜菜给他报着位置:“十一楼,按门牌号应该是从左数第九个窗口到第十一个窗口。”
吉原直人看了片刻后将望远镜给了星野菜菜道:“拉着窗帘呢,咱们等吧。”他说着话将背包中的武器取出来组装好,然后靠着墙壁坐下了。
星野菜菜也失望的放下了望远镜,坐到了他的身边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猜错,要等好久吧?”
吉原直人微微一笑,“多久也得等,咱们又拼不过西九条,只能见机行事。”他说着话感受了一下迎面而来寒风,关切地问道:“你冷不冷?”
星野菜菜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能坚持。”
吉原直人伸手去解大衣,星野菜菜看了他一眼也没阻止。等他将大衣解开了怀,她贴近了吉原直人坐进了大衣里,然后将大衣拢了起来,皱眉说道:“这样就行了,也不能只让我暖和让你受冻……你的手不准乱动。”
吉原直人笑骂道:“别整天把我想得那么坏!”他能动什么?星野菜菜属于育迟缓型的,小脸都没长开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别说是朋友的女儿了,就是陌生人他也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星野菜菜斜眼看他,撇了撇嘴没在说什么——她还是信得过吉原直人的,但警告必须有,不然女孩子的矜持就没了。
两个人穿上了一件大衣,偎依在了一起,吉原直人拉好了一半拉链,星野菜菜便只露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不时举着望远镜观察刚本雄的房间,而吉原直人闭目养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吉原直人猛然睁开了眼,却不是现了伊藤,而是查觉到星野菜菜困了。
星野菜菜平时是准时十一点半睡觉的,这会儿过了点她自然而然就开始困了,小身子软了不说还一直打哈欠。
她基本是不熬夜的,准时睡准时起。
但她困归困,知道现在重任在身,不敢睡着了,勉强驱散着睡意在那里挣扎——枯坐了一晚本就很无聊了,她又是年小缺觉的时候,感觉很难受,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吉原直人低头看了一会儿,见她像个磕头虫那样脑袋一点一点的,又猛然一惊举起望远镜看几眼,又再开始学磕头虫,忍不住有些好笑,便隔着大衣轻轻拍着她说道:“你睡会儿吧,不用一直看,有事我会叫你的。”
星野菜菜用双拳揉了揉眼睛,反对道:“那不行,这是我的事情,怎么可以我睡你醒着。你好好养精神吧,我来负责观察情况。”
吉原直人无奈一笑也没答话,只是很有规律的轻拍打着她,星野菜菜慢慢眼睛眯了起来,觉得很舒服,又坚持了几分钟脑袋一搭拉没动静了。
吉原直人将大衣拢住尽量保存热气,远远望着刚本雄所在的大厦,手上没停,依旧缓缓轻柔的拍打着星野菜菜。
夜深了,灯光也越来越少,除了风声,周围一片寂静。
寒风轻吹,偶尔大一阵,烈烈有声,他们处在楼顶,又是在迎风面,还是比较冷的。星野菜菜睡了一会儿就开始缩头,渐渐整个人消失在了大衣之内,又觉得吉原直人身上温度比较高,她三蹭两蹭趴到了吉原直人膝头,到了最后干脆连脚也蜷了进去,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窝在了吉原直人怀里。
吉原直人干脆将大衣的拉链拉好,像个怀胎十八个月的孕妇一样坐在那儿,不时拿着望远镜看一眼刚本雄的住所,只听肚子里的星野菜菜偶尔轻笑一声,吧唧吧唧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