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袁一原本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他感觉凭空出现一记重拳直击自己的心房。
这让他觉得难堪又难受, 一种想要掀桌子走人的冲动在他心中蔓延。可理智却告诉他, 要是这么一走了之反倒是随了李令月的心愿,可要是自己能够装得满不在乎,就会让李令月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来的感觉。
他在心里一掂量,强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抹笑意, 看了看俩人意味深长道:“郎情妾意大概就是如此吧!我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登对的爱侣, 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袁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李令月顿时慌了神, 正与武攸暨对视的她连忙移开视线, 低头陷入深思暗暗理清思绪。
武攸暨听到这番夸赞很是开怀, 他灿烂一笑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我和公主并不是王爷想的那样,我们目前只能算得上聊得来的朋友。”
袁一笑了笑:“朋友?我看来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公主能够把你带到所钟爱的地方用膳, 这份情意就连我都能感觉出来的, 只是你们尚未察觉罢了!”
“说起来还真有意思, 我曾经一心一意对待过一个女人, 愿意放下一切求她与我白头偕老, 你们猜她用多么可笑的理由拒绝我吗?她说配不上我。”
说到这儿, 他沉默了片刻,长长吐口气方才继续道:“以前我觉得,她完全是在瞎扯淡,可就在某一时刻我忽然想明白了, 她的确配不上我!她若不是极端自私,至少乐意付出点什么?自我们冰释前嫌重逢之后,她为我做了什么,让我想想。”
他有意顿了顿,继续道:“没有。究其原因她是一个想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中的女人,而我偏偏不擅长任人摆布。直到某一天,我看到有个差劲却易被掌控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的看到,与其毫无意义的纠缠最后变成再一次的互相伤害,倒不如在事情
没有变得难堪之前退出,然后忠心的祝福她得到想要的一切。”
在一旁作为忠实听众的武攸暨,静静的听完袁一波折的感情经历,出于礼貌也出于同情的发表自己的看法道:“恕我直言,从王爷的描述中不难看出,王爷所钟情的那名女子并未真心实意对待过王爷。如王爷这样盖世英雄,往后必定会遇到愿意真心相待的红粉佳人,王爷不必太过灰心丧气。”
袁一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那就借你吉言了!忽然想起,我还是事要办不便相陪,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起身便往外走,武攸暨出于客套便出言相留。李令月却冷冷来了句:“让他走!都不许留!”
她的态度再次惹恼了袁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推门而出。当他来到走廊上,恰好遇到梅仁正站在楼梯口与人说话。
他走上前瞧见是李隆基,听他们聊得挺投契,还相约一起到乐坊为新谱的曲子配舞。他心情很糟糕便没有理会俩人,自顾自地从楼道口的空隙处侧身走了过去。
正要下楼梯,梅仁高声叫住他:“袁哥,你这行色匆匆的要去哪儿?”
袁一本不打算搭理梅仁,只想赶紧离开便聪耳不闻的继续往前走,直到李隆基也附和的说了声:“袁叔叔,您这是要去哪儿?”
没辙,袁一深感烦闷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隆基,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客套道:“原来是三郎啊?赶巧在这儿遇到了,我还有些事改日再聊。”
袁一敷衍的打过招呼,正要抽身离开,只见李隆基连忙道:“我听说您同太平公主有场马球比试,其实我的球技也不错,袁叔叔能否让三郎也参与其中?”
袁一沉思了片刻,看了眼梅仁道:“马球比试的事都由梅统领负责,你问他便可。”
原本还惴惴不安的李隆基听到这话,立刻喜笑颜开的看向梅仁,问道:“梅统领,我可以参与吗?”
梅仁很认真的想了想,神情严肃的问道:“你会打马球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会。而且还打得相当不错。”
梅仁微笑道:“让我考虑考虑,要是不仅能和三郎成为高山流水的知音,还能一起并肩作战打马球,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乐事。所以,我的回答是可以。”
李隆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谢谢梅统领。”
梅仁似乎意识到了些不对劲,他狐疑的看着袁一,问道:“话说回来,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马球比试的事是由我负责?奇了怪了,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事交给我的,我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袁一轻描淡写道:“现在,包括教授妲己的事。”
虽然袁一说得没头没尾,可梅仁却意外的听懂了。梅仁皱了皱眉,不解道:“你当甩手掌柜把这些全都交给我,那你干嘛?”
“还没想好。”说完,袁一迈开大步匆匆走出酒楼。
袁一先来到马球苑骑了老白,而后信马由缰的在城中瞎逛。
在黄昏将近之时,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门口,他俯身拍了拍老白,问道:“老白,有没有兴趣,陪我到长安散个心?说不准等咱们再回来时,就能把那个良心狗肺的坏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要是顺利的话,明年我就能了无牵挂的娶一个比那坏女人好看一百倍,心地好上一万倍的漂亮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为老袁家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