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回答道:“他们可不是胡乱赊账, 他们是见过赊账的人出示了象征定安王身份的腰牌, 验明过真伪以后, 才敢赊账的。说起来, 卑职似乎听您说过遗失了腰牌,您嫌挂失补办的程序太复杂,一直拖着没去办。现在好了让人了给钻了空子!”
他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老子还轮不到你这兔崽子来教训!我倒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捡了我的腰牌不归还就算了, 还敢冒充我的身份赊账,真是不知死活!我得把这王八羔子找出了!”
他咒骂完, 从马背上跳下来, 向一旁的施琅吩咐道:“你把账单收来, 让丁管事把银子付给他们,然后他们描述下赊账的那人的样貌特征,让画师描摹了给我瞧瞧。”
“是。卑职明白。”
袁一吩咐完便牵着老白进了府, 而施琅则将众人领进府中, 他先让丁管事付了银子结清账款, 再请来画师让他们一个个向画师描述赊账人的模样。
天刚断黑, 已经用过晚膳的袁一正在屋里喝茶, 施琅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画纸走进屋里向袁一禀告道:“王爷, 画师已经将那贼人的样貌画好了。卑职瞧着这贼人总觉得很眼熟,可就是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袁一冷笑了声道:“眼熟?那我倒要好好瞧瞧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假借我的名义胡作非为,莫非他不知道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施琅将卷成圆筒的画像递上, 袁一接过在案几上摊开,乍一看也觉得很眼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慌了神。他向身旁的施琅招了招手:“你再仔细看看,这画里的人像不像公主?”
施琅凑上去细细看会儿,笑着点头道:“您别说,还真有些相像。可公主是女人,这画像里的可是个男人,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再说,公主有头有脸才不会干这些生儿子没□□的缺德事啊!”
袁一已经隐约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见自己的丑事已经败露,他顿时慌得六神无主,眼下又听到施琅的这般诅咒,他下意识的抬手朝着施琅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施琅被打蒙,他愣了片刻满是委屈的问道:“王爷,您打我干嘛?”
袁一满心惊慌失措,面对施琅的质问他迟钝了片刻,方才回答道:“打你?我打了你吗?”
见到他这种种手足无措的反应,施琅感到有些困惑他关切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袁一摆了摆手:“你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
施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袁一用了许久的时间,才把一团乱麻的思绪理顺,他在心里嘀咕:“原来我的腰牌是掉在她那儿了,她之所以要用这样拙劣的方式作为报复,无非就是让我拆穿,再主动现身给她一个说法?”
他长长叹了口气,深感疲惫不堪的揉着额头郁闷了许久,不由得咒骂起自己:“这种没道德,没底线的龌蹉事,怎么面对面的说出口!既然说不出口,他娘的怎么就干得出手,我真是个qín_shòu!”
“可话说回来,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娘的这么一次见色起意,就搞得这么狼狈。这也不奇怪,反正老天爷每次都喜欢跟我对着干的,也不差这次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该怎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无所知继续过日子。这主意貌似不错!”想到这儿,他微笑着点点头,像是赞同自己的想法。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以李令月的性格,既然已经出手若没达到目的,肯定会再次出手。这一次她只是小惩大诫,可下次再出手,可能就不是破财消灾这么简单了。
他再三权衡利弊之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主动现身承认错误。可临行之前,他莫名感到有些胆怯,便想到了酒壮怂人胆的好方法。
他命院里的小厮抬来了一坛陈酒好酒,揭开封坛布,仰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觉得还不够尽兴又喝了一坛,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还没等他走出定安王府酒劲就上来了,他摇摇摆摆又迷迷糊糊的出了府。
袁一醉醺醺的来到公主府门前提起铜制的门环扣了扣,不多时府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一条缝,门房从里面探出头瞧见的袁一,便满脸赔笑的让他稍作等候,容他先向主子通禀一声。
可袁一却不由分说的一把推开门,拔腿就往公主府里跑,他一路乱跑乱撞走错了几次道,好不容易才认清李令月的住处。他站在紧闭的院门前,大喊着李令月的名字。
他喊了许久之后,听到声后有人对他说道:“王爷叫错门了,我家主子住在这处院里。”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晃来晃去的丫鬟正笑嘻嘻的说着话,他伸长脖子侧着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丫鬟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哦”了声点点头,便跟上丫鬟的脚步往对面的院子里走。
他刚走进院门,小黑狗就冲着他狂叫不止,他不服气也提着嗓子朝小黑狗吼了几嗓子。哪曾想本
就对袁一有敌意的小黑狗顿时被惹毛,它扑腾着身子凶巴巴的朝咬了上去,把脚步虚浮的袁一扑倒在地,而袁一也不甘示弱同小黑狗撕咬在一起。
见此情形,丫鬟吓得连忙跑进屋,向正在灯下看书的李令月禀告道:“主子不好了,定安王和高寿在院子里打起来了!确切的说是咬起来了。”
李令月放下手中的书,一头雾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