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只当没有看到,继续鼓掌叫好,最终,罂粟只好被迫中断了弹奏。
当她抬头,将视线转向众人时,看到热烈鼓掌之人,竟是袁一时,她眉梢轻挑,冷漠的神情里,意外地出现一丝喜色。
或许,在这一刻,她已经认识到,现在自己正身处险境,而能够救自己脱险的人,恐怕只有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洪水猛兽的人。
洪水猛兽虽可怕,却是已知的,总好过,日夜堤防一些未知的qín_shòu,要让人踏实得多。
显然,此时,罂粟在两害取其轻的选择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时,袁一的举止,自然也引起了赵乾的注意,赵乾见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儿,虽感到很诧
异,可赵乾依旧保持的着应有的从容,向袁一问道:“这曲都没弹完,你就怎么知道好呢?”
袁一撇嘴笑道:“这简单,她是‘肤若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的天下第一花魁。在我眼里,她做什么都好!”
听到这话,赵乾将脸一沉:“她是我的人,好不好,我都知道!你算什么?配登堂入室,说些不相干话吗?”
袁一打量眼盛怒的赵乾,依旧不气不恼道:“在你的地方,当然你说了算,你说不配就配!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而不是你的人,希望你能够记好!”
盛怒之下的赵乾,再听到这番话,不由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提醒自己要冷静。
这时,他眯着眼盯着面前的袁一,看了许久,声音难掩怒气道:“哼!口气不小,竟敢跑到我赵乾的地盘撒野,那得有通天的本事才行啊!”
“本事?十万两,够不够?”说着,袁一指了指摆在房中的大箱子。
赵乾冷笑道:“哼!你说的真轻松,这银子是你的吗?这银子可是荣郡……”
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张大嘴,看着袁一愣了片刻,问道:“难道……你是……这不可能……”
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不远处的高台,向呆坐在琴旁的罂粟,伸手道:“跟我走!”
罂粟看着他,神情里满是犹豫,她抿了抿嘴,低声问道:“为什么?在你心目中我真这么重要吗?值得吗?”
袁一点点头,语气坚定道:“我说过,你是罂粟,更是语瑾。”
“他说得没错!跟他走吧!”
听到突然冒出来的说话,俩人一齐转头,看到薛绍不知何时走来身边。
罂粟打量了眼薛绍,小心地问道:“你是薛驸马?”
见薛绍点了点头,罂粟又问道:“你也知道语瑾,觉得她像我?”
薛绍道:“的确,有那么回事。可惜,她只存在于一个近乎真实的梦中。”
说着,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袁一,意味深长道:“若不是听你们提起,恐怕我早就忘了。”
袁一低头沉默了片刻,看了眼罂粟道:“走!”
这次,罂粟没有犹豫,牵着袁一的手跳下了高台。
俩人正要走,赵乾却一把将其拦住,道:“站住!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赵乾也不会任由你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来人啊,把混蛋给老子剁了!”
院中的护卫听到吩咐,纷纷冲到房中,拔剑将袁一和罂粟团团围住。
这时,躲在一旁的丁管事见事态严重,急忙上前劝阻袁一道:“郡王爷,这义卖筹款本来是桩好事,再说,这买卖不都是你情我愿吗?强扭的瓜不甜,凡事都要以和为贵!郡王爷,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听到这话,袁一看了看赵乾,又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众人,笑道:“他们都叫我袁疯子,若真以和为贵,那可名不副实了!你先走,别在这儿碍事!”
丁管事向来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也知道他的本事,因此,不敢再相劝,只要摇头叹气而去。
待丁管事走后,袁一打量了眼面前的护卫,只见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又手持利刃,可看上去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见此,袁一便向他们放话道:“现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我踩着你们的尸体离开,第二,滚开!”
他话音刚落,护卫便吓得连连后退,见到自己的人,这么窝囊,赵乾气得大骂:“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给我上啊!上啊!”
在这番厉声催促下,护卫们不得不再次提刀上前,可袁一只是做了个抬手的动作,护卫们就吓得屁滚尿流,纷纷丢下兵器,抱头鼠窜。
袁一看了眼气得脸色铁青的赵乾,走上前道:“若赵大人的手段已经用尽,那买卖就算定了,这十万两还请赵大人笑纳!”
说着,他拍了拍赵乾的肩膀,赵乾不由得吓得一颤,不敢多言。
袁一又附在赵乾耳边,低声道:“罂粟肚里的孩子,有劳赵大人照顾了。”
听到这话,赵乾一皱眉,不解道:“孩子?不是贺兰……”
袁一笑了笑:“现在,你还会这么想吗?”
赵乾想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如此,赵乾不敢再阻拦,任由袁一带着罂粟离开。
袁一驻军在城外,又无法将罂粟带进军营,因此,他事先在城中买下一间小院,将罂粟安顿在其中。
次日,袁一在雅集抢人这件事,很快便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武后耳里。
对于武后而言,他们一个是位高权重的亲信,一个是极力想要笼络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