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说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能不能别让令月知道……”
没等薛绍把话说完,袁一冷冷丢一句:“这与我何干?我不在乎,也懒得关心。”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丢下薛绍,独自在如雪月光,忏悔自己的罪孽深重。
此时,身在驸马府的李令月,对丈夫的恶劣行径全然不知。
所以,她只当丈夫晚归,正焦急地在院中盼望着,等待着。
现已是深秋时节,虽然今晚皓月当空,可当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还是让穿着单薄的李令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在旁伺候的丫鬟,怕主子着凉,急忙捧来狐裘让她披上,并且劝道:“公主,夜已深,天寒露重,小心着凉,您还是先进屋等。想必驸马爷,应该就快回府了。”
李令月摇摇头:“不碍事!你说,驸马爷都出去这么久了,会不会遇到歹人,或者,回来的路上遇到麻烦?”说着,李令月眉头紧皱,望着门外的幽径,满脸担心。
丫鬟宽慰道:“您想太多了!现在,洛阳城治安这么好,怎么会有歹人。再说,驸马爷身手了得,就算遇到歹人,驸马爷随便几下,还不让那些家伙跪地求饶啊!奴婢觉得,驸马爷正在气头
上,消了气就会回来。公主不用担心。”
李令月长长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丫鬟犹豫了片刻,方才带着小心问道:“其实,奴婢来驸马府,日子也不浅了,奴婢从未见驸马
发过这么大火,不知道驸马爷为了何事,才会如此……?”
李令月又长长叹了口气,低头陷入一阵沉默,而后,用满是内疚的声音道:“这都怪我。惹他不痛快。糖蒸酥酪还在水隔里温着吧?”
“温着。公主想得真周到,知道驸马喜欢吃,怕他回来想吃,就特意做了温着。奴婢觉得啊,当驸马爷,看到这碗糖蒸酥酪,就算天大的事,气也该消了!”
听到这话,李令月心里想着与薛绍重归于好,终于展露笑颜。
正在这时,主仆二人,远远瞧见在树影斑驳的幽径上,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丫鬟凑到李令月身边,嬉笑道:“您瞧,驸马爷回来了!他这么任性,害您担心了这么久,您可得摆摆脸色,唬唬他!”
李令月笑着点了点头。
待薛绍走近,看到在院中等待的李令月,一时之间,所有的愧疚和害怕,全都喷涌而出。
他上前,一把抱住李令月,连连道歉道:“令月,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你原谅我,好吗?”
见他这副诚恳得有些过头的模样,李令月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我这还没摆脸色,你就这么快服软,以后,还怎么跟我斗嘴?”
薛绍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温声细语道:“以后,我再也不要跟你斗嘴,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离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说到最后,他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见此,李令月看了眼一旁的丫鬟,难为情道:“你这样,就不怕人家笑话?”
丫鬟很识趣,急忙道:“对了,奴婢要去拿糖蒸酥酪。”说罢,匆匆离去。
这时,薛绍更加无所顾忌道:“我不怕别人笑话,我只要你原谅我,原谅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李令月叹了口气,笑道:“真是怕了你,我原谅你,行了吧!”
薛绍看着李令月,终于露出云开见日的微笑:“那就说好了,就得算数。”
李令月取笑道:“你这样不依不饶,难不成是怕我以后找你算账?”
听到这话,薛绍慌得垂下视线,摇头道:“不!我是怕你,还生我的气。”说罢,他牵起李令月
的手道:“院里凉,别冻着了,我们进去吧!”
在月光下,他们嘴角露出幸福的弧度,甜蜜地牵手,说着笑着往房里去了。
在此时此地,同样的月光中,相比他们的出双入对,袁一就显得形单影只,只有孤单寂寞相伴。
此时,袁一正躲在高高的屋顶上窥探着,他将之前院里发生的所有,全都看在眼里。见夫妻俩和好如初,袁一低头陷入沉思。
突然间,他听到身边响起一个话语声:“之前,不是说与你何干,现在,怎么又抛下温香软玉,跑来这驸马府吹西北风?”
他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向声音方向来了一记致命的锁喉,来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他死死地掐住了颈部命门。
当袁一看清那人的脸,颇感意外道:“我打赌?怎么是你?”说罢,他急忙松开手。
我打赌摇了摇脖子,长长吐了口气道:“当然是我!天下除了我打赌,敢问还有谁,能有如此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的本领?”
说着,他看了眼身边的袁一,抱怨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下手还是那么狠!真是差点被你掐断气!”
袁一没好气道:“谁让你鬼鬼祟祟地站在别人身后?全江湖人都知道,你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找别人如探囊取物,而别人找你,如同大海捞针,所以,你找来这儿,究竟有何贵干?”
只见这我打赌,个子不高,身形消瘦,颧骨突出,脸上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给人第一印象,总有点奸滑之辈的感觉。
可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他这人贪财好色,又喜欢借着打赌的名义,打探他人隐私,以此牟利。像他这样的人,绝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