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无聊……想想事情。”
“你在想什么?”
歪歪转着掌心里的花,说:“在想这芍『药』花与牡丹相似,若是有人刻意弄混了这两种花『迷』『乱』别人,不怎么懂花的人,怎么能区分这两种话呢?”
“芍『药』就是芍『药』,牡丹就是牡丹,本质不一样的东西,是怎么也混不了的,如果真的区分不来,那么就剥开花瓣剥开芯,一层层比较,总会发现不一样的。”
骤然吹起一阵风,亭子里花香暗溢,一只轻蝶煽动翅膀,它先落于歪歪掌中的芍『药』花,之后又落到了毕洛的肩头,撒下些花粉,毕洛又说:“花粉几乎都一个样,但始终是来自不同的花……不过,对于蝴蝶来说,是什么花也不大重要……”
听完,歪歪反倒有些恼了,她把花塞到毕洛的手里,冷冷说了一句:“你说的对,对于蝴蝶来说是什么花不重要,但对于执着真假的人来说,是牡丹是芍『药』可是非常重要的。”随后,便走了……
只是毕洛的话也给了她一些启发,本质不同的人永远都是不同的,“大烟儿小烟儿中有一个人是烟火余烬所化,本质上是烟火,既然是火系一物,那自然是最怕水了……”想到此处,歪歪可高兴坏了,她急匆匆的跑到野地里,呼唤大烟儿小烟儿。
但许久两人都没有现身,歪歪都快怀疑这刚刚只是一场梦时,大烟儿小烟儿才喘着气出现,“刚刚布完景,你就回来了,可想到什么主意了?”
“嗯嗯……”歪歪乐呼呼的点头说,“想到了以水克火的法子。”
“这法子我们先前也想过,可是……我们并不喜欢有人出事,只是想知道真假。”大烟儿这会儿显得有些犹豫,可歪歪却说:“不要紧,我能施与一场梦境,梦境里都是假的,但却能『逼』出本质来。”
“当真?”大烟儿又问。
“自然是真的,我不骗你……”
“大烟儿难道是怕了……”小烟儿挑衅道。
“不怕,谁怕谁,我们就来试一试……”大烟儿大声回应。
歪歪握着两人的手,三人盘坐在地上,静心调息。
梦里最初的场景以两人共同的记忆构建,这样才显得真实,那会儿一个是柔弱不见外客的美人,她掩着团扇看着热闹的烟火,嘴角扬着笑,眼睛里却又无数的酸楚,“若是……能变成烟火,轰轰烈烈的开一场可好?”另一个是烟火。
边上的丫鬟为她披上披风,“河边风大人又多,小姐可要小心些……”丫鬟把帽檐压得极其低,都快遮住了她的视线,又说:“小姐一生富贵,可比那烟火绚丽多了!”
“罢了,没兴致了,回去吧!”她坐上一顶轿子,家丁的脸上才有些松懈,其中几个围着轿子,不许旁人靠近。
轿子一颠一颠,颠得人『迷』离,晃得美人头晕,她才想喊落轿,却没想到边上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且对她笑嘻嘻的。
“你……你是谁……”美人大喊,她吓得冲出了轿子,可这位美人也冲出了轿子,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这身边的丫鬟家丁也风分不出真假。
“你这个妖孽,为什么冒充我?”
“你才是妖孽,你们看看……这个妖怪冒充我……”
“不是……不是……”
两位美人互相争执,一言一行都极为相似,叫人看不出破绽。
后来美人的爹娘赶到,也分不出真假,这会儿来了个女道人在边上说:“妖孽入府,为恐全家大难,得速速处理。”
美人的爹爹急问,“女道人,有何法子?”
“这妖孽换做你女儿的模样就是想混入你府中,若是妖孽入了府,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只能在外头解决了。”
“怎么解决?女道人若是能解,想要什么尽管说。”
“修行之人,无欲无求,这解开的法子也无需我费力,痛苦的是您二老。”
“怎么说?”
“两人既然一模一样无从分辨,那就只能一起处理了,火烧水淹……二位姑娘,想怎么选?”
“那是我的女儿啊!”美人母亲哭道。
女道人问:“您府中只有一个女儿……”
美人的爹爹说:“还有个嫡子,和妾生的儿女……”
“若是不怕累及全家,那只管请二位姑娘入府了!”
“不……”美人的爹爹让老嬷嬷压着两位姑娘,“我不能因为你,毁了全家。”
“我知道了,爹爹。”其中一位甩开嬷嬷,站到爹爹跟前行了个礼,说:“不牢爹爹费心了,女儿自己选。”紧接着她便刚烈的跳入水中,溅起水花一阵阵。
这位美人道:“爹爹,那人必定是个鱼精,看逃不过刑罚,就逃走了。”
美人的爹爹颇有些犹豫,可女道人又说,“若刚刚那是真的,这女子可是『逼』死你女儿的凶手,所谓宁可错杀一切也莫放过一个啊!”
“嬷嬷,压着她下去……”
“爹爹……爹爹……女儿是真啊……您忍心害死亲女吗?”
“若是让你活着祸害了全家,那我如果与祖宗交代,你哥哥已经中举,刚要成家,你……切莫生气,待我拾回你的尸首,必定求着宗亲耆老,为你立传修书。”
“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