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香飘,蔌蔌清香细。疏帘里,鹧鸪唤起南窗睡。
红顶白墙的亳州府前,一个清雅的白衣身影伫立在门口,男子抬头打量眼前府衙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暗自出神。
而那门口持刀而立的两名侍卫也并无驱赶之意,反倒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这男子看,心里却都想着真是好家伙,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呢,娇嫩的像姑娘似的。
想必这亳州知府就应在此之中,冷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腿几步便走到了门口,自然的准备跨门而入,却不想被那两个回了神的侍卫拦了下来。
“麻烦二位去告诉一下知府大人,就说丞相来了。”
人生地不熟,客气和礼貌还是要做足的。
但显然那二人没把他这话当回事,反倒嗤笑的打量着他,毫无放行之意。
“怎么?不让进?”
环抱着双臂,沉了脸的冷越十分不悦的挑了挑眉,望向右手边的那个侍卫。
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公子生起气来气场这么强,那侍卫顿时脚下向后撤了一小步。用刀柄戳了戳另一个侍卫,那个侍卫扭了扭身子不满的戳了回去。
亳州府门口两个大汉推推搡搡,谁都不愿做出应答,冷越的脸色更阴沉了。
这时,从府里走出来了个人,似是不满门口的争吵,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嘴里也骂骂咧咧的。走近才看清,此人竟是那天撞了吴羽的那个副官。
顿时心中明了,那日马车中坐着的老头怕就是这亳州知府无疑。
“这人儿谁啊?”
刚看到门口的冷越,那男人也是一愣,随即就转过头去问那二人。
“他说自己是丞相,要进去,我们没让。”
“哟,这拼了命想攀上我们大人的我倒是见过,但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胆敢说自己是当朝丞相!”
真是猴子不在家,老虎称大王啊,一个小小的副官都能这般嚣张。冷越当场就把衣袖中的圣旨拿出来摔在了那副官脸上。
被人砸了脸,那人张口就要大骂,可一见那烫金的卷轴,腿一哆嗦,差点就跪了下去。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气势立刻蔫了下去,‘啪’的一声,一个嘴巴子便冲着自己脸上呼了上去。
“大人,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
显然,冷越是没心思在这里听他忏悔,抓起圣旨边往府内走去。
这一进府便是平日里办案的大堂,冷越也没有坐在正中央桌子后面的位置,反倒是坐在了一侧的茶座上。
令人不解的是,这都已经快到晌午了,这副官打进来便一直跟在身边,而这知府却不知踪影,冷越不禁要问个清楚。
“我们大人他……。”
“他怎么了?”
“大人他前几日感染上风寒……”
“嘭”的一声,吓得那副官一哆嗦,余光便瞄到了桌上那人细嫩的手掌拍得通红。
“身体欠安,那这官就不要做了,回去养病岂不是更好!”
“这……”
一听这话,那副官也急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咳咳,冷相前来,老夫非但没有迎接,还来迟了。真是罪不容恕,还请冷相责罚。”说曹操,曹操到。说话间这亳州知府石应天便来了,不过一反昨日轿中的精明,而是一脸疲倦与病态。
不过冷越没有错过这老头抬头初见他样貌是混沌的老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这老家伙分明是认出自己来了。
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说破,毕竟石应天在这里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不是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年丞相所能比的。但要是让冷越再在这地方和他们耗下去,冷越可不干,当即便提议前往御灵寺斋戒。
这石应天显然也是乐得于此,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便差人备好去往御灵寺的马车了。
“石大人,本相此番可是身负皇命前来,这其中的意思我相信以大人你的才智不会不清楚。我入斋这一个月,若是这亳州城发生了什么事儿,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那日从宫里回来,冷越便想着这南天傲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他有感觉,在斋戒的这段期间,这亳州城定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