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林穆亚底气足了些,慢悠悠地喝一口上好的锡兰红茶,将夏诺尔珍藏多年,这次特意拿出来招待她的内侧带着手绘玫瑰花纹饰的藏青素色烫金茶杯轻轻地放回茶几上,将紫红色的唇印留在杯沿,格外显眼,她并不觉得失礼,反而需要这种浓烈的色彩带给自己强烈的风情万种的感觉。
不自觉地又拿出自己贵太太的一套姿态,微挺了挺腰,说:“宣铭啊,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有几个女伴很正常。我听可嫣说这个姓易的,是你高中同学,家境很差,家里就一个妈妈,就一套小房子还在港汇的老小区里面,你说这样单亲家庭的孩子,能有好的伐啦?”
刘宣铭低低地说:“也不算单亲家庭。她爸爸是她成年后没的,大概是在大学的时候。”
“哎呀,宣铭,你怎么回事啦?这样一个女孩子,你还护着替她说话?都什么时候了,可嫣还在这里呢?臭小子,不管她家里怎么样,反正那样的家庭,跟你就是两个阶级,两个世界。我都怀疑,她从小到大出国玩过一次伐?跟可嫣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呢。就是她爸现在还活着,也得巴巴地舔我们脚趾啊。”
听夏诺尔说得过分,但在林穆亚和方可嫣耳朵里可是动听得不得了,心里爽快极了。
“阿姨,您看不上她也正常,毕竟她条件是不好。但也蛮可怜的,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她当然也想投胎到有钱人家,没这个命啊。所以想着攀上我们宣铭,搏一把,万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只是她不了解我们的世界,真是挺可怜的又挺可悲的。”方可嫣假装一脸同情地叹息着。
“哼,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首先她也得有翅膀才行,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鸡仔,也痴心妄想,有这个资格吗?想想都脏。宣铭,你脑子坏了吧。还好,可嫣和你穆亚阿姨回来得正是时候,万一那姓易的黏上你就完蛋了。她咬住你不放,随便造个什么刘氏集团接班人的花边新闻,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嚼舌根的人,哪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天天得指着我们刘家笑我们没品位,跟这种底层人沾上点关系,太晦气,知道吗?”夏诺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着自己这拎不清的儿子,颇是恨铁不成钢。她又何尝不知道,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对这个女同学一直念念不忘的,动不动就跟在人身后热脸去贴冷屁股。不过,出于私心,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没道理那女孩子不动心啊,她坚信这肯定是一出欲迎还拒的吊胃口戏。
两个男主人一直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不参与这种婆婆妈妈的讨论。但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刘益一边喝汤,一边抬眼看了看低垂着头食之无味地干嚼着白米饭的刘宣铭,低沉着声音,问:“现在反正跟那个姓易的女孩子已经彻底断了吧?”
刘宣铭没吭声。
方可嫣赶紧答:“我都在了,哪有位置留给其他人啊。待会吃完饭,我叫司机把我的东西都搬到宣铭公寓去。”
刘益颇喜欢这个超级会来事的未来儿媳妇,换上一副笑脸:”可嫣,你最得刘伯伯的心了。你可帮我好好看着这臭小子。“又转了一副严肃的嘴脸,继续问刘宣铭:”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给句痛快话,断干净了没?不行就给点钱打发了,别到时候烂屁股,还得去收拾,给刘家方家都丢脸。“
刘宣铭从小到大最怕自己爸爸,绝对的说一不二。事到如今,不回答是过不了这一关的,跟方可嫣结婚,跟易水分手是势在必行的。
终于,他点点头,说:“早就分手了。她的性子,我了解。不是那种爱搬弄是非的,放心吧。不会有你们担心的情况的。“
所有人对于他的保证,都露出欣慰的微笑。一顿饭吃得很愉快,除了刘宣铭本人。
听完刘宣铭的保证,易水便挂掉了电话。她已经听了很久,欣阳和亦阳一直在边上静静等待着。原本欣阳想让易水先挂了电话把饭吃了再说。被自己哥哥制止了。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需要一个结果,那就听着吧。
欣阳看着整个过程,易水的脸变得越来越白,又越来越红,一会红又一会白,全身紧绷着,双手握拳紧紧地捏着,最后看她差点要把本来就不长的指甲都要嵌到肉里了,吓得她赶紧轻轻抚摸她的手臂,让她放松。待她挂了电话,欣阳忍不住立马就问:“怎么了,易水?“
易水,气得发抖,好想把小桌板上的所有吃的都掀翻到地上,以发泄自己的怒气。她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只是混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时间多了,吃的亏多了,也便学着收敛锋芒。习惯了把脾气按压,很多时候,不熟的人都会把她当做软弱的,好脾气的人,而事实并非如此。她易水是记仇的记恨的,非常小心眼的。每个人都在她心中有一本账单,一笔一划都清楚地记着。时间长了,有些债务自动清楚了,而有些债务累积到超过底线了,就得到算总账的时候了。
她咬牙切齿地憋出几个字:“刘宣铭,你这个贱人!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混蛋!“
林欣阳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也帮着骂:“刘宣铭这个混蛋,不是特意打电话来侮辱你了吧?这个渣男,妈的,下次我看他一次撕一次,臭不要脸。你不要搭理他,脏了自己的耳朵……“喋喋不休的希望易水好过些。
易水长吁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想好了事情,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