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斜睨了她一眼,又目视前方,车子进了南门关闸,是那个保安队长,他一眼就认出了楚南,站挺向他们敬了个礼,轻唤一声:“楚先生,楚太太好。”
楚南冲他微微点头:“你好。”一脚油门直奔自家别墅而去。
车位很宽敞,他将车随便一停,就开门下来。
易水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才从车上下来。暗自懊悔自己很没出息的样子。
楚南也没搭理她,径直走到门边,等着她过来开门,皱着眉头说:“这怎么设计的?这么高档一个小区竟然用的是最普通的门锁,还要成天带钥匙,累不累。干嘛不搭配电子锁?”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给她听的吗?又不是她易水的房子,怎么回答他?难道跟他说我又没权利换锁喽?
低头探到包里摸钥匙包,从大宅带回来的高韵硬让他们带上的大包小包还拎在手里,使不上劲,啪一声掉在地上。惊得她“哎呀——”叫出声。里面有高韵阿姨和张嫂腌制的一些小菜,还有手工擀面和水饺,都是用玻璃保鲜盒装着的。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不知道敲碎了没。
顾不上钥匙了,低头打开袋子查看。还好还好,就碎了一个,盒子四个底脚中其中一个破了一个洞,酸辣白菜的盐水流了出来,浸湿了整个袋子,其他的几个盒子也受到了污染。嘟了嘟嘴,悔不该当初,应该把这些放到地上再找钥匙的。心疼坏了,这是她最爱吃的,一点都不想浪费。
“喂,不就是一个盒子,碎了就碎了,干嘛那么紧张的样子?”楚南无法理解她夸张的反应。
“什么盒子啊?我在乎的是里面的菜。你懂什么?”易水忍不住嚷起来。这个二世祖,根本就不会懂,她珍视这份心意的心情。有钱人什么东西买不来,可是高韵就喜欢自己亲自动手给她做好吃的。自己亲妈王彦秋就从来不会想到去做这种事情。
今天一直憋着一股火,没完没了地找地方发泄。已经再三地对楚南出言不逊了,照着他以前的脾气,不得把自己扒皮了才怪。奇怪的是,他貌似无所谓。真是贱得慌,跟他好声好气的时候,他天天蹬鼻子上脸的喜欢欺负人,倒是破罐子破摔,不把他当回事情的时候,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不在意样儿。
“好啦,大半夜的吵吵什么啊,大门口,也不怕把邻居和物业招来。赶紧开门。”
这么久以来,长时间独居在这里,早已经习惯了。哦,说独居貌似还不够精确,毕竟还有小吃货在。不知不觉地,它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壮硕的小少年啦,家里一有风吹早动它就会非常警觉地起身去察看。陌生人单独想进门还得问问它的意见。而且它特别擅长交际,小区里面尽管人烟稀少的,但是已经交到了几个狗朋友,顺带着让不太愿意跟陌生人接触的易水都跟狗子朋友的主人们相谈甚欢。物业保安也都很喜欢它。易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
可惜,楚南却要搬过来。自己还不能搬走。半年的时间,捂着脑袋,一想到就觉得头疼不已。
起身掏钥匙的间隙,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不是自己的手机。打开门往后看,发现人家已经走到一边呢呢喃喃打电话去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来电了。有时候真羡慕那些时刻有爱人记挂的人,走到哪就把牵挂带到哪里,这种甜蜜的负担易水已然不敢奢望。
好在还有小吃货飞扑着进来,大咧咧地甩着它的大尾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一个扫尾就能把一个椅子掀翻。
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提到厨房,刚才摔破的玻璃碗收拾干净,里面的菜也不能要了,万一有玻璃碎渣混合其中岂不是得轻则伤到唇舌,重则要了性命。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手机“叮——叮——叮——叮——”连续发来几条信息提醒,不慌不忙地擦干净手打开看,是小黄总。
“这么晚了,睡了吗?”
“有些想你。”
“明天早上过来接你上班,等我。”
“晚安,易水。”
易水将手机放回口袋,给小吃货添了点狗粮和水,便回房间。
这次她学聪明了,一进房间马上就将门反锁,她可不想这半年里再出什么岔子。
脱衣服洗澡。为了避免前车之鉴,她还特意到门边尝试下是否确定锁严实了。突然家中常住一个陌生男人,实在多有不便,好在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平日里工作都很忙,应该不会有太多机会碰面才是。
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什么结婚离婚,什么半年一年,什么小黄总楚南,统统都见鬼去吧,这糟心的生活。
睁眼的同时,闹钟准时响起。无论头天晚上多晚睡,易水都尽量每天差不多时间早起,最重要的任务——带小吃货去遛弯交际是必不可少的内容,雷打不动,她还专门为它购置了一件狗狗用雨披,出门特别拉风。
遛完狗回来,用多士炉烤了两片吐司,随便抹点黄油凑合吃。手机响起,小黄总的声音传来:“还在家没走吧?”
易水这才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发过来的微信,漫不经心地回答,:“哦,还没,在吃早餐。”
“哦?我肚子也挺饿的,刚起床没来得及用餐。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能不能来给我开个门蹭个早餐吃?”
“我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吐司片,吃不吃?”一边说着,一边走去门口。
“吃,吃,吃,当然吃,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残羹冷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