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掀开门帘闯进去之后,看见春花光着身子,双手扶着浴桶在那浑身颤抖,他忙过去抱住春花,见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忙紧紧的把她抱住,父亲焦急的问春花怎么了,春花只是喘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用手指着墙角,自己也不敢看,只是指着那边,父亲忙往那边看去,这一看,他看到墙角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目测那眼睛离地面的高度不是很高,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左右的高度,这让父亲想到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山魁的故事,老人讲,山里有一种介于人和鬼的动物,那动物昼伏夜出,很凶残,喜欢袭击人类,专挖人心脏吃,被他杀死的人就算转世也是无心人,心脏虽有,但会是个傻子,这高度和眼神看来,只怕家里真的进来一只山魁了。
爷爷和奶奶听到父亲发出惊恐的叫声,问又不搭话,爷爷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他和奶奶闯了进去,刚刚到里面,爷爷看见儿媳妇光着身子,顿时满脸通红,他不敢看儿子和儿媳妇,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忙指着那边说:“那里,那里有鬼。”
爷爷没看父亲和春花,自然不知道父亲指的哪里,情况紧急,他顾不得羞耻了,他只得看向儿子和儿媳妇,这时,我父亲因为伸手指有鬼的地方,那手便没有抱春花,爷爷只看自己儿子之后,他忙转头看向儿子所指的地方,他看到那个角落很暗,只看见一双眼睛盯着这边,爷爷那时还未足五十,其实还是个壮汉,他又是猎人,倒也不怕,他见那真的有鬼物,壮着胆子冲过去,一刀劈向那双眼睛,谁知他刀还没落下,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声,那鬼不见了,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好了,想要出去,腿都软了。
春花在父亲怀里,看见公公婆婆进来,脸顿时红得娇艳欲滴,因为害羞,她反而没先前害怕了,她看着公公一刀劈空,她顺着那哭声看去,看到那东西已经跳到梁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下面的人,她忙抬手指着屋梁对公公说:“爸爸,爸爸,快看,鬼跳到梁上面了。”
屋里有好几根梁,爷爷也不知道儿媳妇指的是哪一根,他只得、或者下意识去看儿媳妇,这一看,他看到儿媳妇因为指给他看鬼,和儿子稍稍分开,那侧影让他只觉得鼻子一凉,他知道自己出洋相了,还好房间里是煤油灯,没人看见他的窘相,他忙用手擦一下鼻子,眼睛看向儿媳妇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见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后悔自己没把猎枪带进来,但毕竟他是猎人出身,他迅速甩出手中的菜刀,只听又一声凄厉的惨叫,梁上的东西掉了下来,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只不过是一只进来避雨的猫头鹰,因为那屋角放了出头,它先是蹲在锄头把上,看上去是山魁站在那一样,所有的人都误会了,见是猫头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在沙河村山谷里,这样的猫头鹰很多,因为村里自古有规矩,不准猎杀猫头鹰,村里有一说,猫头鹰是活神的侍卫,谁杀猫头鹰,灾祸就会降落在这一家人头上,但刚刚爷爷也是情况所逼,无可奈何,爷爷捡起猫头鹰说:“你这畜生,跑到屋里来吓我新儿媳妇,怨不得我杀了你,明天我带着你跟活神说去。”
爷爷说完,提着猫头鹰和奶奶走了出去,到得外面,爷爷把猫头鹰丢在屋角,准备去洗手,奶奶却说:“青山,你鼻子怎么流血了,不会你杀猫头鹰出事了吧,猫头鹰是杀不得的,我们惹祸了。”
爷爷一听脸一红说:“鼻子哪里流血了,是我刚刚拿了猫头鹰,鼻子有点痒,用手擦了一下,是猫头鹰的血,好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也洗洗睡吧。”
爷爷和奶奶在厨房里随便洗了洗便进了房间,刚刚到了床上,爷爷便去抱奶奶,奶奶说都老夫老妻,今天累了不来,爷爷却越发抱紧了,奶奶立即感觉到爷爷今天特来事,知道免不了,嘴里说,今天怎么了,和往常不同,来得这么快,爷爷说你别管,然后只听那老式木雕床吱呀吱呀的唱歌,这歌声好久没这么激昂过了,连带得奶奶也兴奋异常。
爷爷奶奶走后,父亲放开春花,要春花先洗澡,春花说一个人害怕,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反正桶大,不如两个人一起洗完好早点休息,要是再来一只猫头鹰,两人别想睡不打紧,还得惊动公公婆婆。他们哪里晓得,现在就是真来猫头鹰了,公公婆婆是没有时间过来帮忙的,还好两人在桶里洗澡,除了外面风雨声,再没出什么状况了。
两人不知道在桶里缠缠绵绵多久才出来,想着爷爷奶奶睡了,干脆连衣服都懒得穿,抱了干净的衣服,急急的往房间走去,由于走得猴急,他们经过放猫头鹰的房间时,房间地上的猫头鹰不见了,只见地上有长长的血痕,拖出去很远,但他们没注意看,如果看的话,那地上真是触目惊心。
爷爷和奶奶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直到两人累得瘫下,奶奶挨着爷爷,笑着说:“方青山,你老实交代,今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记得我们还是结婚的时候你这么疯狂过,等我们有了女儿你就是例行公事了。”
爷爷笑笑说:“傻瓜,今天儿子结婚,女儿早嫁了,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心里轻松了,儿子结婚,我高兴”。
奶奶揪住爷爷耳朵冷笑着说:“你别骗我了,你鼻子里根本不是猫头鹰的血,你刚刚和我那样,脑子里想什么,我从你眼睛里闪烁的光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