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安叫靖王,所有人都愣了。
就连巫玄帝,也不由得挑了挑眉,看着巫承殇两父子鼻观鼻眼观眼地对视一眼。
怎么都没想到被叫进去的是靖王,所有人都意外了。
巫灼列下意识地皱起眉,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齐公公,不知道父皇为何要叫靖王进去?本王和几位王爷不是更应该进去吗?”
齐安闻言笑了笑,“列王,皇上吩咐了,只让靖王进去,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说完,领着靖王走了进去。
冷清而幽静的龙吟宫内,巫商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响起,这才微微侧头,看着两道走过来的身影。
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也带着三分迷蒙。
靖王站在龙床前,看着已经病入膏亡的巫商,淡淡地喊了一声。
“皇兄。”
“你,来了。”
巫商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地在齐安的帮助下,再次坐了起来。
“齐安,你先出去,朕有话跟靖王说。”
齐安闻言轻轻地颔首,扶了扶浮尘,转身走了出去。
寝宫里再次陷入了沉寂,两个年过半百的人,第一次这么安静而平和地共处一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靖王始终没有开口,巫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这些年,你还好吗?”
问出来的话,却让两人都一同尴尬了起来。
问这句话,谁都知道靖王过得好不好,他把他驱逐出了南安城,就应该知道……
“拖虞妃的福,还没死。”
靖王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淡漠地扔出一句话。
巫商怔了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
却是带着几分苦涩,“朕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怪朕,怪朕冷酷无情,怪朕没有任何情面给……”
“皇兄既然还有精力,还不如说说找皇弟有何事。”
靖王直接开口打断了正欲说些往事的巫商。
巫商被噎了一句,脸色有些不好看。
只是看着他疏离冷漠的脸庞,却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朕知道,这两年你一直在暗中辅佐太子,也知道……你们早就想拥他上位了。”
“皇兄,这些年太子过得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弟想要辅佐他,这不是很正常嘛?倒是皇兄,他能忍着对你不出手,恐怕已经是给你最大的仁至义尽了。”
“呵……”
巫商闻言吃吃地笑了,那张苍白得跟鬼魂一样的脸庞带着一种沧桑。
“也罢,朕叫你来,是要告诉你……”
巫商撑着身体,正欲说出什么的时候,突然狠狠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感觉,巫商捂着胸口,仿佛那口气就是喘不上来。
靖王看着他,正想上去,却还是忍了下来。
“那……那……那块……玉玺……玉玺……玉玺是假的。”
好不容易咳着那口闷气吐了一口血,这才缓了下来。
“什么意思?”
巫商的话瞬间震惊了靖王,连带着脸上也浮现一抹凝重和怀疑。
“朕……朕……三天前,想……想拟旨的,却发现……玉玺已经被换了。”
想到这,巫商的眼神突然迸裂出一道森冷的光芒。
从未想过,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也有叛徒,偏偏……
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揪出那个人了。
“还有……”
突然想起了什么,巫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看着靖王。
“告诉玄儿,一定……一定……一定小心霍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