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牧言抿了抿唇，难得的没有拒绝。
在黎柒离开后，他才将口袋里的拉环拿出来，拼到拉链的缺口上。
缺口刚好能对齐...
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衣服。
怎么也不会想到，送母亲去医院的，会是她。
是了，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太多的情绪从心间涌过，最后，只余下丝丝缕缕道不清，说不明的悸动。
那个整天凶巴巴，动不动就打他的人，就是母亲口中温柔的小姑娘。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凌云曦，放学我帮你补课吧，”下课空隙，他在教学楼楼梯口找到她。
黎柒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今天，恐怕不行。”
“你有事？”连陆牧言自己都没有发现，听到她说不行的时候，有浅浅的失落划过。
“嗯，放学要去收保护费，”黎柒很郑重的开口。
陆牧言：......
“不收不行吗？”
“不行。”
“我跟你去。”
黎柒一顿，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你跟我去？”
“嗯。”
说完，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但话已经出口，而他也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
放学后，原主的小弟们看见陆牧言的时候，都是一脸震惊，特别是听说对方要跟着他们去收保护费的时候。
那脸色，简直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
好好的当学霸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待会儿你就站在旁边，不许上前，听到没？”到目的地之前，黎柒凶巴巴的警告道。
“好，”陆牧言答应着。
旁边小弟怕他多想难过，一把将人搂过来，压低声音道：“你也别太难过，老大也是为了你好，你别看老大平时凶，其实心比谁都暖，他不让你上前，也是担心你受伤。”
“受伤？”陆牧言眉头一拧。
不是收保护费吗？
小弟看出他的想法，裂唇一笑：“你啊，还是适合在学校当乖学生。”
“收保护费哪有那么顺利的，发生摩擦，打架受伤什么的那是常有的事。”
陆牧言心一紧，不自觉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人：“不收不可以吗？”
听到受伤，他第一想到的竟是她。
那个看上去无所不能，张扬肆意的人，他莫名的不想看到她受伤。
小弟眼神复杂的盯着黎柒的背影，不再说话了。
有些恶，你只有比它更恶，才能制止。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处菜市场，在里面的，基本都是一些老大妈老大爷。
菜市场门口坐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大汉，头发染成酒红色，紧绷的皮衣能将肉勒出来。
一见到黎柒等人，唰唰唰站起来，排成一排。
“玛德，又来，”领头人淬了一口，恶狠狠的瞪着黎柒。
“说吧，你们又搜刮了多少，全部交出来，”也许是这样的场面经历了太多次，黎柒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皮衣大汉对视一眼，几不可查点点头，然后猛地朝黎柒冲去。
他们今天特意多叫了两个人来，就不信八个人还打不过这几个毛头小子。
原主小弟们见对方人多，正要上前，就被黎柒冷声阻止了：“过去待着，看好陆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