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柒在这,肯定会赞同的说一句,太对了。
果然,帝尘渊微微变了脸色。
他从来不知道她喜欢他。
从认识开始,她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那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最黑暗的时光,因为她,有了些许温暖。
所以将她当做唯一的朋友。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份情谊渐渐变了。
连他也说不清。
逼宫那天,看着她凤冠华服站在高台之上,面对尸山血海,却淡定自若。
后来他逼问她,可曾后悔?
她说,不曾。
也许就是那时候,心便有了微微悸动。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渐深。
一切意料之外,又好像情理之中。
突然间,自己一直以来的种种反常都有了合理解释。
为什么决定狠狠报复她,最后却总是轻飘飘带过,从未有过实质性行动。
就连冷宫,他都提前让宫人清扫干净,特意搬去美人榻。
于穗抿唇一笑,渊儿的样子,不像是无情。
只怕他是自己没有发觉,相信过了今天,他能自己想通。
拽了拽依旧一脸不情愿的白振涛,还有三公子,几人退了出去。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帝尘渊,以及震惊到无法自拔的小太监。
渊儿…
白叔…
帝王和臣子之间的称呼是不是太亲密了?
虽然说,白丞相是陛下的岳父,但从古至今,有哪个岳父敢直呼帝王名讳的。
“去冷宫,”突然响起的冷冽嗓音打断了他思绪。
帝尘渊起大步往外走去,步伐带着微微的焦急。
冷宫。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偶尔拂过的冷风为这暗夜增添了几许萧瑟与凄楚之感。
唯有主人休息的地方,燃着微弱的烛光。
小可爱:主银,注意注意,男主大大正在靠近。
黎柒:嗯。
帝尘渊踏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守夜的人,雕花木窗大开,冷风灌进来,层层幔帐飞舞。
隐隐约约露出女子美艳精致的容颜,只是,她看起来睡得并不安慰。
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额上布了一层薄汗,嘴里呓语不断。
模模糊糊间,帝尘渊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俯身,凑近了些。
“尘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逼我…”
“对不起,尘渊…”
“对不起…”
女子越说越激动,身子开始忍不住颤抖。
他身体一僵,彼时,密密绵绵的痛意划过心间,他倾身将人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眼角:“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明明她只说了几个字,但他就是无比确定,她说的肯定是奚落他的事。
原来,当初的事果真有隐情。
“乖,我在这,不怕了,”清冽又温柔的嗓音,如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带着奇迹的安抚人心的功效。
闻言,怀中的人果然渐渐安静了。
还顺便往他怀里蹭了蹭,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舍不得放。
帝尘渊动作轻柔的抱着人,目光扫视一圈,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用被褥将怀中人裹紧,抱起来,朝外走去。
“陛下,您…”小太监话未说完,就被年轻帝王一个眼神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