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不知何时,秦汉已停杯投箸,静静地望着窗外。
燕山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茶水,这才缓缓道:“不知秦公子此来河间府所为何事?”
秦汉依旧望着窗外,随口道:“燕宗主觉得呢?”
燕山淡笑道:“在下觉得,秦公子是要与天剑山庄做交易。”
秦汉微微一笑,轻声道:“的确。”
燕山云淡风轻道:“秦公子想要什么?”
秦汉轻声道:“老庄主知道的。”
燕山随口问道:“不知秦公子有何筹码?”
秦汉缓缓道:“真相,铁证。”
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道:“想必秦公子所要之物也是天盟所图之物,莫非秦公子是天盟中人?”
秦汉微微摇头。
燕山沉吟道:“既然如此,老庄主也可以选择与天盟做交易,或许不做交易。”
秦汉神色淡然,笑着道:“燕宗主说的也是。不过,依在下看来,老庄主一定会选择做交易,而且是与在下。”
燕山随口问道:“何以见得?”
秦汉答道:“老庄主精明睿智,不会选择自取灭亡。还有,我们可以做到的,天盟未必能做到。”
如此形势之下,此言绝非危言耸听。
燕山心如明镜,微微点头。
秦汉欣然一笑,缓缓道:“明日,在下依旧在此恭候。”
“告辞!”
燕山和蒙甜离去了。
秦汉神情淡然,静静地望着窗外。
天依旧湛蓝,风依旧清爽。
天剑山庄,后院。
柳河东静静地伫立在花园前,若有所思。
两道身影走过圆门,缓步来到柳河东身旁,正是燕山和蒙甜。
柳河东问道:“两位小友,可有收获?”
燕山沉声道:“秦汉想与前辈做交易。”
柳河东又问道:“他有什么筹码呢?”
燕山答道:“真相和铁证,他有信心,前辈一定会与他做交易。”
柳河东轻叹道:“此人果然不简单!”
燕山随口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打算?”
柳河东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缓缓道:“那就成全他。”
燕山略感诧异,却未多问。
柳河东轻声问道:“下次会面约在何时?”
燕山答道:“明日。”
柳河东微微点头,沉声道:“真相告知小友即可,至于铁证,必须在天下群雄兴师问罪时拿出。”
燕山正色道:“晚辈明白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夜色朦胧,淡去。
燕山和蒙甜再次来到有间客栈。
显然,今日之防守比昨日更为严密。
依旧是那个黑衣男子,一样的谦卑有礼。
有间客栈,二楼。
秦汉、燕山和蒙甜坐下。
美酒依旧,佳肴依旧,三人却视而不见。
秦汉随口问道:“不知老庄主意下如何?”
燕山淡笑道:“秦公子觉得呢?”
秦汉微微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燕山会意,沉声道:“秦公子只需将真相告知在下,然后,在天下群雄兴师问罪时拿出铁证。”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秦汉淡笑道:“那我要的东西呢?”
燕山轻笑道:“做完那两件事后,老庄主会亲自将东西交给秦公子。”
秦汉沉吟道:“在天下群雄面前?”
燕山随口道:“当然。”
秦汉轻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燕山问道:“秦公子意下如何?”
成大事难免要付出代价。
秦汉虽有顾虑,却不畏惧。
他沉声道:“成交。”
燕山欣然一笑,转头望向窗外,静静等待。
蒙甜轻倚在窗前,双眸澄澈如水,内心淡然而宁静。
这是一种豁达,也是一种超脱。
秦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丐帮刑堂堂主傅青主就是残剑左护法。”
棋子已然死去,目的已达到,说出来又何妨?
当然,死去的只是棋子,傅青主并没有死。
燕山轻叹一声,心中百味杂陈。
不愿相信,却不能不信。
秦汉接着道:“那日,在将军府,傅兄弟得知天怒劫降临一事后,心生一计,正是无中生有。不过,凭着天剑山庄的威势,血洗一个村庄未必能掀起什么风浪。恰逢洛阳金刀张胜、河间大侠秋明镜、黄河剑客苏东海与铁胆无情樊无期四人正在长安城,傅兄弟便将天怒劫降临一事告知四人,又安排丐帮弟子传来消息,天剑山庄少庄主正杀气腾腾地赶往潘家庄。当然,那个少年是故意留下的。人证物证俱在,柳若白百口莫辩。当然,他已心性大变,也不会去辩解。铁胆无情樊无期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当真是不负所望,拔剑相向。身首异处,覆水难收,其余人别无选择,唯有以死相拼,其结果不言而喻。”
铁胆无情樊无期之所作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当然,这不是侠之大者。
但是,他绝对算得上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秦汉继续道:“事后,天盟中人找到我,想要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乐而不为?或许是天意,来找我的人正是八方风雨连战天,连云寨这才被剿灭。”
燕山随口问道:“那黑虎堂进攻朝天阙呢?”
秦汉沉吟道:“此事与在下无关。”
燕山微微点头,轻声道:“秦公子继续。”
秦汉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