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微微亮。
草丛之中,露珠晶莹透亮,纯洁无瑕。
四匹马在华山派山门前停下,正是燕山、柳若白、蒙甜、独孤风与石破天五人。柳若白仍未苏醒,其余四人皆略显疲惫。
五人翻身下马。
燕山背起柳若白。
一行五人就要进入华山派山门。
就在这时,四道青色身影飘然而至,神情谦卑,皆是华山派弟子。
一名华山派弟子微一行礼,沉声道:“多谢几位少侠护送独孤师兄回归本门!”
燕山微一抱拳,淡笑道:“这位兄弟客气了。”
之后,四名华山派弟子朝独孤风行了一礼,沉声道:“见过独孤师兄!”
独孤风随口道:“四位师弟不必客气。”说话间,他已进入山门。
其余四人刚要迈步。
那名华山派弟子横移一步,挡住了四人去路。他微一拱手,轻声道:“本门近日有要事决断,无法招待几位少侠,还请恕罪!”
见此情形,独孤风脸色骤变,朗声问道:“李师弟可知这几位是何人?”
这位李师弟名为李一山,其武学修为虽不及独孤风,却也是华山派年轻一代杰出弟子。
李一山微微点头,正色道:“这四位少侠分别是天剑山庄少庄主柳少侠、朝天阙宗主燕少侠、朝天阙副宗主蒙女侠与朝天阙秃鹰堂堂主石少侠。四位少侠名动天下,在下钦佩不已。”
独孤风微怒道:“那李师弟这是何意?”
李一山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燕山若有所悟,连忙道:“是我等冒昧了,还望李兄弟勿怪!”
李一山沉声道:“多谢燕少侠体谅!”
燕山微微点头,随口问道:“李兄弟,我等可否在此休息半个时辰?”
李一山面露愧疚之色,轻声道:“燕少侠请自便。”
燕山微一拱手,未再多言。
之后,四人朝一块青石走去。
独孤风微微苦笑,就要紧随其后。
李一山沉声道:“掌门有命,独孤师兄回山后立刻去见他。”
独孤风微微叹息,面露无奈之色,继而转身朝山上走去。
燕山将柳若白放在青石上,给他服下一粒药丸,又喂他喝了些水,这才低声道:“甜儿,石兄弟,抓紧时间调息。”
因为信任,从不多问。
蒙甜与石破天二人微微点头,继而就地打坐调息。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不觉间,时光匆匆流逝。
红日初升,阳光洒落在四人身上,一丝暖意涌上心头。
燕山依旧与柳若白同乘一骑。
三人打马疾行,一路向东而去。
燕山心里明白,一切绝非表面看来那样简单。当下之际,只有隐藏起来,等柳若白伤势复原后再作打算。
路过一片树林时,四道身影猛然飞身跃起,在树干间穿行。
三匹马继续向前狂奔,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朝天阙,后院,六角亭下。
蒙放与司马长风二人正在对弈,全神贯注。
静坐一旁,观棋不语。
“丁零当啷……”忽然,一颗白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整个棋局。
司马长风心头一颤,脸色发白,右手仍悬在半空。
见状,蒙放连忙问道:“怎么了?”
司马长风神情凝重,沉吟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蒙放轻声道:“将军府仍风平浪静,不会有事的。”
司马长风微微摇头,正色道:“我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
蒙放随口问道:“那司马总镖头有何打算?”
司马长风从怀里取出一块质地古朴的虎形玉佩,放在石桌上,低声道:“这块玉佩关系重大,我打算将它藏于此处,一旦有变,也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
似早有准备,将一封信放在石桌上,随口道:“还有这封信。”
蒙放心中一凛,却未多问。
司马长风站起身来,拔出长剑,剑光在一块青石板四周急速划过,却未见任何变化。长剑入鞘。他将长剑放在石桌上,继而弯腰蹲下,右掌轻拍旁边一块石板,方才剑光划过的那块青石板竟向上弹出。他左手接住青石板,右掌轻轻地按压青石板下的泥土。
下一刻,一个巴掌大小、深约寸许的掌印出现。
用一块白绢将那封信和虎形玉佩包裹好,然后放在掌印之中。
司马长风又将青石板放回原处,竟与之前毫无差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剑法之快,内力运用之妙,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有人快步走入后院,来到六角亭前,回禀道:“三位长老,黑虎堂精锐尽出,直奔朝天阙而来,已行至五里外。”
司马长风轻叹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蒙放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传令下去,准备迎敌。还有,派人将此事告知宋知县。”
“领命!”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微微凉意,淡淡忧伤。
朝天阙门前,杀气弥漫,草木皆兵。
蒙放紧握丈二长枪,居中而立,威风凛凛。司分站左右,泰然自若。数十名朝天阙死士手持兵刃,目光坚定,视死如归。
黑虎堂上百骑快马转瞬即至,在朝天阙门前空地上勒马停下。
一行人翻身下马,与朝天阙众人形成对峙之势。
五道身影从人群中缓步走出。
居中之人是一位身着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