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上,所有人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除了独孤城一个人没得怎么吭声之外,其他人面上心中都杀气腾腾,充满恼怒和恨意的看着澹台凰和那“五夫人”。
而君惊澜此刻,手上拿着那个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娃娃,左右端详着,唇角的笑意越发的讥诮浓厚,眸色冷沉,没有回自己大臣们的话。
独孤城坐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低声开口道:“一个晚上,两件巫蛊事件,众位大人就不觉得这其间,可能有什么蹊跷吗?”
这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的确,一晚上出了两件巫蛊事件,乍一看似乎是巧合,但是仔细想想,就很不是那么回事了!说不准,就是一出陷害!
于是,大家看了一眼惊吓成那样的“五夫人”,又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澹台凰,竟然都将怀疑的眼神放到了——
澹台凰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其一,从表面来看,澹台凰容色沉寂,五夫人梨花带泪,所以五夫人更像是受害者。其二,五夫人和澹台凰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和矛盾,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陷害她。其三,澹台凰是漠北的女皇,并不是一个身份单纯的女子,若她当真如此,便说不定是漠北在盘算着什么。
这三点综合起来,澹台凰下手可能性会比较大!独孤城见自己这样说了,反而将怀疑的眸光都引到了澹台凰身上,他无言沉默,已经是话都不想说了。
澹台凰也很有点无语,虽然跟那个女人相比……好吧,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害她,但是这样对比下来之后,的确是自己的嫌疑比较大。但是在这些北冥朝臣的眼中,自己就这么不堪信任吗?
果然在利益面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会变得薄弱,薄弱到可以随意去揣测身边之人,好歹她和君惊澜都这个关系了,肚子里还揣了他们北冥皇家的娃,好吧,孩子的事儿,他们很多人都不造。
一名年纪已经很大朝臣站出来,表情不太好的瞪了澹台凰一眼,随后对着君惊澜恭敬道:“殿下,漠北如此狼子野心,妄图侵我北冥!老臣以为,如今漠北女皇既然在我的手上,不若将她抓住,也好用来牵制漠北,防范他们对我北冥不利!”
“不!这女人竟敢谋害太子殿下,老臣以为,其罪当诛!”又一名大臣站了出来,一张菊花似的老脸,因为生气,成功的舒展了皱褶,转化为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此话一出,又得到好几人的符合!几名大臣站出来,恭敬的弯腰,就跟几台复读机一样,跟着合奏:“这女人竟然胆大包天,谋害太子殿下,臣等以为其罪当诛!”
说完之后,竟然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奏请君惊澜处置澹台凰。
也就只有独孤城没动,而炎昭虽然很有点三大五粗,但听了独孤城的话之后觉着有些问题,一时间吃不准问题到底在哪边,所以也没动。
而司马清,则是标准的太子一派死忠党,在他看来这两个女人都是有问题的,不管问题在谁身上,竟敢谋害太子殿下,就应该全部抓了好好审问,他不仅是冷面判官,也是铁面阎罗,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这下,整个大殿就沉寂了下来,大臣们全部跪了一地,青阳城主一时间也开始搞不清这是啥情况,而那五夫人,看向澹台凰的目光,一直都带着阴狠的笑意,好似就这样同归于尽,也令她非常高兴!
澹台凰看着下头那些大臣,不知道为何就突然感觉有点恼羞和委屈,倘若自己此刻在漠北,绝对没人敢这么对她,一时间很有一种出门在外遭欺负的感觉!
正在她沉郁之间,君惊澜将手中的布娃娃,又轻轻在手中转了几圈,端详得极为细致,狭长魅眸往下头一扫,不冷不热的道:“说完了么?”
四个字问出,一股寒气从高处蔓延而下,整个大殿的气氛慢慢被冰冻,甚至令人感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因为寒冷而竖了起来,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敢再开口。
因为他们虽然不知缘由,但心中却明白,太子殿下现下的状态,已经是极为不高兴的表现,要是再违逆他的意思说话,下场恐怕会极其可观!可是,他为什么会对他们生气?不是应该对太子妃和那个五夫人生气吗?
所有人都没说话,也没敢吱声儿。
随后,君惊澜抬眸,看向那名道士,不冷不热地道:“你是说,这巫蛊之上,只要今日再扎一针,爷的性命就丢了是么?”
嗯……?那道士原本想说明日,但把外头天一看,才知道现下已经过了子时,所以今天已经算是最后一天了,见君惊澜这样一问,也认为对方是全然信任自己的说词。
于是谄媚的点头一笑,开口道:“启禀殿下,是这样的,所幸我们今日发现得早,否则只要再晚一日,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哦?”太子爷发出一个单音符,容色很有点似笑非笑,斜睨了一眼身侧的内侍,开口道,“去给爷拿一根针过来!”
内侍不明所以,但还是领了命,飞快的退下。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之后,他飞快的拿回来了一根针,恭敬的地上前,君惊澜伸手接过。
随后看着下头的一众大臣,闲闲道:“给爷看清楚了!”
这话音一落,大臣们齐齐抬头,看向他,不明所以!但见他手中捻着一根针,随着他们的眼神,高高举起——
“殿下,不可!”
“殿下,不可!”
几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