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每时每刻都有新鲜仙人诞生的仙界而言,像羽渊仙君这样历经千辛万苦,度过重重雷劫才终于“持证”上岗的飞升修士少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打他出现在南天门时就受到了整个仙界的热情围观,这也是为什么这家伙人气高的出奇的原因。
物总是以稀为贵。
然而,就算羽渊仙君天纵奇才,后天比起先天来总是有多了几分束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当初在人间当了好多年道士的羽渊仙君他……在继任道观观主的时候,对着祖师爷发过誓,一生虔诚向道,绝不娶妻生子。
甭管当时是不是权宜之计,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就算门下弟子儿孙满堂,他老人家也是一株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散发着独属于孤家寡人的阵阵清香,哪怕飞升到了仙界之后,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不过熟悉他的人都一致认为,这货之所以当初会立这个誓,可能纯粹就是觉得娶媳妇麻烦还费钱,不如在家睡大觉。
不管魔尊内心是怎么想的,洛宓对这个誓言是相当满意,原因有二。
其一,她是兵器不是媳妇,辈分还大,道观的祖师爷铁定管不着她。
二是她折腾了这么多年都没能爬上自家主人的床,怎么可能甘心让人半路截胡?
于是她主动出击,率先把有“预谋破坏仙君道行”嫌疑的白璃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璃仙子在养好伤后便大彻大悟,明白了“男色于吾辈皆浮云,谈恋爱不如好好修炼”这一硬通道理,在洛宓的铡刀下哭着放弃了追求,鼻青脸肿的与之握手言和,在分吃了一只烤地瓜后,成为了后者在仙界为数不多的朋友——能稍微记得住的脸那种。
毕竟她只是记性不好,并不是老年痴呆。
有了这么一个前情提要,洛宓自觉身份已经从“凶犯嫌疑人”扭转为了“受害者友人”,于是她从干巴巴的眼眶里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就着魔尊的衣服下摆擤了擤不存在的鼻涕,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
“到底是何方宵小如此丧心病狂!”她拍着腿开始干嚎,“白璃啊,我的挚友啊,老天爷不开眼啊,仙帝他不做人啊,你死得好惨呐!”
息烽听着洛宓如此有节奏的号丧,脸皮也忍不住随着抽搐,偷偷的瞥了眼一旁呆若木鸡的仙界二人组,扭曲着脸把嗓子眼里的“白璃仙子还没死呢”给咽了回去。
无论总管大人多么不靠谱,作为魔界的中流砥柱,他绝不能让仙界的王八蛋们看热闹!
然而仙界的王八蛋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唱念做打俱全的表演,一时间,老的和小的都傻木木的听着洛宓装疯卖傻,直到后者麻溜的从地上跳起来,伸出双臂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才将将的回过了神。
没办法,对于连嗑瓜子都要出一个章程的仙界来说,魔界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奔放到让他们找不到北。
看着不停闹腾的洛宓,右手的伤口又扯动了神经,天兵首领嘴里就像是吞了一大把黄连,透着连心的苦味。
事到如今,再去责怪下属轻易透底已经没有半分用处,结合那个令自己心惊胆颤的猜测,这名倒霉的仙人已经面色铁青。
任何事情只要牵扯上洛宓这个女魔头,就不会有顺心的一天,只怕这次仙界派他们过来虚张声势,也不过是又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