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的尊严没有了!

洛宓在对上少年的眼睛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并且十分、及其、特别的想要死死捂住脸来逃避现实。

“你……叫什么?”

钻在被子里的少年问道,他的脸颊仍残留着一名一抹红晕,白里透红的模样像极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引诱着人去咬一口试试甜度。

少年,你都不考虑一下我是偷剑贼的可能性吗?别这么坦然的接受长剑变人啊!你们修真界的人心这么大吗?

不光尊严,一不小心连主动权都丧失了的洛宓心情那是万分复杂,“……你先从被窝里出来。”

之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上一息还羞涩不已的少年闻言立马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宛若尸体。

行了,这货绝对是魔尊本尊。

熟悉的无力感袭来,眼前上演的赖床奇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洛宓掐着腰走到床前,对着少年状若熟睡的脸仔细端详,未来的老白菜帮子眼下还是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鲜翠欲滴,让人十分想去拱一拱。

当然,这也是一颗充满了秘密的菜。

洛宓现在虽然是回到了剑锋未开、神兵无主的状态,但多年的眼界还在,第一次照面的时候可能还没感觉,可经过了两场生死搏杀,她还看不出少年身上的问题,那就真的可以去投洛水自尽了。

她第一眼看到他时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

重病缠身,实际上除了莫名其妙的虚弱之外,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病症。

仙缘浅薄,但他却以一搏五杀到对方三死一伤。

注定夭折,可魔尊这张脸怎么看都是福寿绵延。

换言之,这家伙顶着天之骄子的面相却套了个短命波折的命格,就好像一个二百斤的胖子被硬塞进了一件小了很多的衣裳,就算勉强绷在身上,也能看出被勒出的一道道肉痕。

在洛宓看来,少年的“衣裳”早就筚路蓝缕,可偏偏仅存的破烂布条就是不愿意断开,把他禁锢在岌岌可危的框架里,带着他向死路进发。

“你问我是谁?”

冰凉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颊,她爬上了床榻,左腿一迈跨坐在他的身上,放在脸上的手下移到了脖子,而另一只手则插入了他的发间。

“上古时期,洛水有女神,名为宓妃,那你就叫洛宓好了。”

记忆中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洛宓看着身下的少年笑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他睁眼看向自己。

“我名洛宓,是魔尊羽渊的佩剑。”

果不其然,在听到“羽渊”二字时,少年脸上的红晕散了个干净,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女孩,眼神清明又锐利。

“我乃统御九幽的魔剑,重逾山岳,剑寒三界,外人不可碰触,凡人无法驱使,”她俯下身,鼻尖轻轻贴上他的,四目相对,像是要一眼望到他的心底,“那么你呢?拔出我的你又是谁?”

少年抿紧了双唇,别过了头。

洛宓不肯放过他,伸手将他掰了回来,再次问道,“是注定夭折的李歧,还是登临魔界的羽渊?”

“我不知道你说的魔尊是谁。”

尤带着清亮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少年没去管洛宓皱起的眉头,事到如今,他反而像是放松了下来,眼神里透出了坦然和坚定。

“我姓李,名歧,自幼丧母,被父厌弃,修炼邪道,注定早夭,死后只会沦为最低等的魔头,人人抬手皆可诛杀。”

“修真界亦有一人,姓李,名羽渊,为云梦泽凌霄真人的爱子,入紫金观观主门下,天资聪颖,仙途可期。”

洛宓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但是,”就在她要收回双手的时候,少年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因施力而泛出青白,“我会成为他。”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嗓子里磨了出来,“李歧,会成为李羽渊。”

一股执拗在少年单薄的身躯里升起,从他黝黑的瞳仁里一寸一寸的刺出来。

“而李羽渊,会成为李歧。”

他柔软的舌头舔舐着尖利的虎牙。

“我不会成魔,我会成仙。”

洛宓看了看自己被紧紧箍住的手腕,又看了看了少年坚定的眼睛,一时间竟穷了词。

那是她非常熟悉的眼神,几乎每一个知晓她真身的仙人都会投来的眼神,充满了渴望、热烈、执着……不一而足,寄托着对澎湃力量的向往,暗藏着对无上权柄的颤栗,除了羽渊。

自认主以来,羽渊从未有过如获至宝的欣喜,无论是在洛水的初遇还是表明真身后的相处,他平淡的态度让人人神往的神兵认主变成了一场饭后散步时发生的小小花絮,习以为常到惊不起半点波澜。

他不会为了她去钻研剑术,甚至不会去主动保养和擦拭。大部分时间里,羽渊对她的想法和行踪漠不关心,就算她与其他仙人交往过密也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仿佛她另投他主对他也不痛不痒。

这种情况,直到他成为魔尊后才有了少许的改善,那时他们已经共渡了万年的时光。

洛宓从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不会是羽渊的第一把武器,甚至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把,就像羽渊是她的第一个主人,却不一定是最后的主人。

他们只是恰逢其会的相遇,再恰逢其会的缔约。

羽渊需要一把武器,而她需要一个主人。

他们亲近,却并不亲密。

他们永远都不是对方的唯一。

洛宓原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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