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回想当初瞎子的调侃,我忍不住对郭森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也又臭又硬?”郭森呲牙一笑,下一秒钟表情却变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我望了望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郭森‘哦’了一声,眼珠转向我,竟是很认真的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是生存在鲸鱼的肚子里?就是……你刚才说的鲸吞之地。只不过这片地域的形成不止千百年而是亿万年以前就有了?而我们,就像龙鳞镇的百姓一样,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我猛一怔。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最后,还是郭森一摆手,说道:“我就是忽然想到,随口一提。话说回来,宇宙浩瀚,但那只是相对而言,谁又知道我们所谓的宇宙之外是不是存在更加无法想象的事物……”
“你平常和丽姐就这么聊天吗?”我愕然道。脑子里不自禁想象:他和马丽新婚之夜,不顾女方反对非得关了灯,完事摸黑上床,两口子都扒光了,跟着躲在被窝里探讨宇宙的奥妙……
郭森显然是想到了之前我转述给他的马丽的‘抱怨’,十分‘幽怨’地瞪了我一眼:“虽然我知道你跟小丽是纯粹的姐弟情义,可以后……以后还是别太过分说这些私人的事儿。”
“你吃醋了?”我差点没忍住大笑。
郭森是真笑出了声,抬手给了我一拳:“嘿……我次,都是男爷们儿,猪鼻子插葱你装什么象啊。”
“别拿爷们儿当冠冕堂皇的说辞,你就是害臊!话说你得能放得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关灯……”我装模作样揉着被他捶的肩窝继续跟他打屁。
“呜……”
听到动静,低头一看,肉松正咬着我的裤腿左右摇晃着狗头。
“啧,松口,裤子,新的。”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感觉到了这单身狗的异样,蹲下身,面对熟悉的狗脸儿,想到它如今的真身,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肉松并没再过多表达什么,而是转过身,用卷着尾巴的屁沟子对着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它什么情况?”郭森警觉地小声问道。
我站起身,和郭森对望了一眼,目光转向肉松的朝向,同样低声道:“如果我说这‘单身狗’就是被我掐死的‘许宁’你一定不信……”
“我宁可相信。”郭森耷拉眼皮瞅了肉松一眼,叹息一声,但随即道:“就狗子的反应来看,前方可能有状况。”
我们都确认这一点,然而此时就我们所在的位置,两支光芒不输于狼眼的配备手电同时射向同一方向,却仍只见电光交集处是一片混沌。
我估算了一下,从进来到我讲述完瞎子的‘烂尾故事’,总共用了约莫十分钟。
十分钟……
按照我和郭森的步速,至少也得行进了超过一百米了。
那似乎已经远超过了兽医站的地表建筑范围。
“徐祸。”郭森低声道,“答应我,别再跟我谈鬼神,那会影响我以后工作中的判断。我答应的事,一定算数,这一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别动枪火。”我左手掏出一把竹刀,在指间打了个旋儿,“在这里,动枪就跟自杀差不多。”
郭森显然是想起了我之前的话,抬眼看了看:“上边儿真有夹层?有汽油?”
我沉默不语。
那是因为,我对这邪阵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徐碧蟾的意识。
而这意识,绝不算完整完善。
郭森吐了口气,又问道:“我们下来的时候,那个石像很奇怪,那是什么神佛或者什么……什么仙家的雕像?还是说……那就是邪门歪道?”
我微微摇头:“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想起刚才那个故事的原因。还记得陈三道人把姓傅的夫妻带到半山腰时,是朝一尊神像跪拜才打开那个山洞入口的吗?
刘瞎子当时没具体形容那神像的模样,我估摸着他百分之九十九也说不清楚。可是,另有一个‘人’告诉我,那神像,是……”
我又看了一眼郭森,记起他才刚说过的话,把‘神怪论’吞回了肚里,狠劲抿了抿嘴唇,改口道:
“就当那是机关的一部分。记住,现在我们所处的地界,机关暗道肯定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每走一步,无论遇到任何事物,都不能用惯常的思维去想象和行动……”
“鞥!”
我话没说完,郭森突然闷哼一声,愣生生把我猛推到了一旁。同时,他也疾速后撤到了另一边。
就在这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依稀瞥到,有什么东西从我俩之间飞蹿了过去。
“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惊魂过后,我和郭森同时向对方问道。
郭森摇头:“我就只看见有东西飞过来。”
说话的同时,他就想扭脸往那事物掠过的后方看。
我陡地想起徐碧蟾记忆中的某个细节,本能地一拍他黝黑的脸蛋子:“别朝后看!”
“为什么?”郭森明显有点气粗。
他毕竟是大队长,而我刚才的行为,很像是给了他一巴掌。
“呵……”我只能是干笑,“是你不让我说神道鬼,那我……我只能说你得听我的。别往后看……虽然我不知道那后果是真是假,可咱不能冒险。”
郭森果然信守承诺,两眼直视前方,口中却道:“连偷眼看都不行吗?”
“不行!”我语气坚定,但随即又开始发虚,“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