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相距火光二里多地时,那边突然传来惨叫声。
“是谁?有种滚出来厮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火光处传来。难道发生了意外?他加快脚步向那里赶去。
火光就在不远处闪烁。突然,听到有人颤声问道:“是熊栾?”
“定然是!”这时苍发婆婆的声音,因为那些人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紫衣姑娘一个是苍发婆婆,非常容易辨出。
田农襄暗自一惊,下意识地四下查看了一番,唯恐鹰钩鼻藏匿于暗处。
“我看未必,或许是刚才那孩童。”青年人开口道。
猛然闻得有人怀疑自己,田农襄心中不免窝火。原本是要赶来与他们会合的,可没想到会招来这么些事情。此刻,他反倒不愿急于现身了,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那孩童?你说帝丘田农氏的那个后生?”有人问道。
“不是他是谁?我觉得刚才偷袭我们的手法和偷袭熊栾时颇为相似。”青年人说得斩钉截铁。
“不能吧?如果是他,为何还要救咱们?”紫衣姑娘惊恐地望着四周,反驳道。
“卫氤妹妹真是厚道,可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那小东西打的是什么主意?再说,那家伙本身就很诡异,明明只刚筑法基,却能和熊栾硬抗。你我已是启修境修士,自问能吗?”青年人说得头头是道,一些人不免点头。
田农襄俯在草丛中冷笑:自己不行就说别人诡异,人贱至此,无以复加。借着火光,场中情况一目了然。几个人聚在一处,背靠崖壁,惊恐地望着夜幕。刚才离开时,活着的有九人,可此时,场中只有七人。不过那青年和紫衣姑娘还在,两个均脸色煞白。
“不会的,如果是那孩童的话,他开始就不会救咱们。”苍发婆婆声音不高,近乎自言自语,“再说,刚才袭击我们的人虽没看清身形,但身材显然要高大的多。”
“你怎么总替那小东西说话呢?”青年人语气中有些不耐烦,“据我揣测,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们,应该是奔着那铜鼎去的。现在铜鼎到手,恐我们走漏风声,所以才……”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
这么一来,身旁几人愈发相信了。这完全有可能。越级而战的事情只是听闻,可从未曾见到过,更别说一个刚筑法基的娃娃越两级和愽益境修士硬抗,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诡异的事情。更何况那孩子扛着几百斤铜鼎还能急速奔行,夜幕中任意穿梭,转瞬就将他们甩开,有种令人难以言状的不真实感。现在听青年人这么说,那孩童的确有偷袭他们的动机和实力。
苍发婆婆还在不住摇头,她对那孩童的举动也颇为疑惑,更想不明白他为何匆匆把她们甩开。虽然她依旧不太相信是那孩童偷袭,可一时间也无话反驳。
田农襄藏身暗处,竟暗自佩服青年人胡诌乱扯的能耐来,简直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连自己都觉得有理。如果此时过去,反倒坐实他的“揣测”。想到此,他把身子俯的更低一些,心中冷笑:待捉了正主要你好看!
这时,黑幕中一道人影从山岭上摸索而来,将近苍发婆婆等人所在的崖壁顶部时,悄然俯身下去。田农襄虽没看清那人是谁,可心中明白:正主来了!
他清楚,此时绝不能开口醒,若坏了那人的“好事”,一旦他不动手,自己可就就坐实了青年人的揣测。田农襄无奈的笑了笑:我可不想既办好事还当恶人,是你混淆了视听,将自己置身于险境,没办法,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他虽然这样想着,可已捡起了块石头握在手中,紧盯着崖壁顶部。
“刚才那人身形宽大,绝不是……”苍发婆婆还在自言自语。
她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崖壁顶部滚下一块硕大的岩石。“快退!”苍发婆婆大喝一声,拉着身旁的紫衣姑娘跳向远处。
岩石来势极快,几人虽然纷纷避退,可依旧有人被砸中,虽不至死,可也受伤不轻。青年人后背被岩石撞击,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一中年壮汉急忙将他拉开。
一壮汉暴吼一声,一跃而起,沿着崖壁向上扑去。
“不可!”苍发婆婆惊呼。
“嘿嘿!”夜幕中两声冷笑,又是一块岩石呼啸而下,撞击在壮汉的怀中。“啊……”一声惨叫响彻山谷。那壮汉两手在空中抓挠着坠落下来,砰的一下跌落灌木丛中。
苍发婆婆急忙奔去,将他拉倒一旁。壮汉胸口血肉模糊,伤势不轻,但两眼圆睁依旧骂个不停。
“是谁?滚下来!”苍发婆婆舞者手里的皮鞭,冲岭上近乎抓狂地嘶吼着。
然而岭上那人却俯下了身子,悄然退去。田农襄在远处看的真切,拳头紧握,咬牙暗恨:他妈的,这是要玩死人的节奏。
“看清那人了吗?”紫衣姑娘在一边帮壮汉止血一边焦急的问道。
“那杂种一闪即没,没看清。”壮汉扯着嗓子答道。
“是那孩童,一定是他!他当初就是这样偷袭熊栾的。”青年人擦了一边嘴角的鲜血,喘着粗气接话道。
场中没人反驳。的确,刚才情况与熊栾被偷袭时景象太过相似。在没能看清对方样貌的情况下,不容不信。
“怎,怎么办?”青年人颤声道。
在场七人,已有三人受伤。啐了口吐沫,恨声道:“和他们拼了。”
“和谁拼呀,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一旁有人惊恐地说道。
“那奇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