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
被吊扇砸中的瞬间,唐瑜就昏迷过去了。占色尖声喊着,鼻腔酸楚,嗓子眼儿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出口的声音颤,哑,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那个坠落在地板上的罪魁祸首已经变了形,蒙了一层灰的吊扇叶上,沾染了一团鲜血。鲜血正是从唐瑜的头上流下来的,她额头上的黑发被鲜血泡湿了,蜿蜒成了两行流淌在脸上,看着煞是惊心。
出了事儿,店里的人顿时就慌乱了一片。
跟着唐瑜来的那个叫陈姐的女人,来自zmi军情机关,大概见多了各种突发事件,她比店里的任何人都要来得镇定。一边蹲下身来对唐瑜进行紧急处理,一边儿低声说。
“快,失血很多,必须马上送医院!”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会想到吊扇会突然坠落。占色更没有想到的是,唐瑜会在那样的生死关头扑过来推开她。这件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太震撼她的神经了,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在脑还没有转过弯来。
在陈姐的提醒下,她才回过神儿来。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现在主要就一件事情——救人要紧。
吸了吸鼻子,占色点了点头,压抑住心里莫名涌起的慌乱,配合她将浴血的唐瑜抬放到了门外停靠的汽车上。陈姐坐到驾驶室,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将汽车飙得疯快,送往了就近的医院。
在整个过程中,唐瑜一直没有醒过来。
看着她软软地躺在那里,苍白着脸安静的样子,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占色眼圈红红的,心里揪揪的,那感觉无法用合适的言词来形容。一颗心,七上八下,像被什么东西给牵动着,生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却也始终放松不了。
汽车内,一直沉默着。
陈姐开着车,看了她一眼,小声儿安慰。
“嫂子,不会有事儿的,你不要担心。”
担心?!
占色红着眼睛看她,她的样子看起来是在担心么?
担心这个词儿,会用在唐瑜的身上?
事情的转折点太快了,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手指抚了抚额,她冲陈姐一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嗯。我没事儿。”
陈姐若有所思的笑笑,不再言语。
再一次,车厢内静默了。
在沉默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之后,她们就到达了离出事地最近的一家医院。陈姐大声喊着医生,走廊里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腿步声,有人在喊着急救的声音,一个一个‘嗡嗡嗡’地在占色的耳根上响起,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可占色觉得每走一步,脚步都又轻又软,好像踩在棉花上。
做梦一般。
这事儿,太不真切了!
医生和护士来得很快,唐瑜被抬上了担保,送入急救室去了。看着她昏迷后毫无生息的样子,占色站在急救室外面,双手来回绞动着,眸底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这个女人,姐姐……?
她的姐姐!
闭了闭眼睛,她默默地坐在了休息椅上,双手撑着额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姐坐在她身边儿,好像又在安慰她什么。
不期然间,她却想到了那一天她去红玺台,与唐瑜测字占卜的事情来。
“瑜字。一人,一月,一把刀。唐瑜,在一个月内,你也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这一句话是她亲自说出来的,如果不仔细去回忆,她都已经快忘到脑后根儿去了。
当然,如果不是今天唐瑜出事儿,她也不会去回想。虽然那测字占卜的方法虽然她从父亲留下来的书里学的,可事实上,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生,她本人对测字占卜这种东西的相信程度,并不算太高。甚至于这句话,也有她按字胡诌的成分在里面。
她有些懵了!
一语成谶?!竟然还真应了她说的那个‘血光之灾!’
而且更诡异的是——今天正好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她说的一个月内,连时间都基本符合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她的占卜术真高到通灵的程度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苦笑。
太扯淡了!
头仰下来靠在墙上,嗅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她脑子激灵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如果不是她占卜术通灵了,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巧合?!
可她当时说这句话时,除了权少皇的人之外,只有唐瑜自己在现场。
权少皇不可能料到唐瑜会来救自己,那么风扇的掉落就不可能是他干的,除非他想要她的命。
那么……?
目光凛了凛,她指甲攥到了手心里。
不管唐瑜出于什么心,她希望最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一种。
最好,她也不要真出什么事情。她这辈子最害怕欠人情了!
*
在把唐瑜送到医院之后,陈姐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权少皇报备了。不知道男人在那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占色只见陈姐面色不变地连声说‘好’应合着,不到一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占色没有问。
她想到了自己的岗前培训,头大了。
默了片刻,她掏出手机来给队里打了个电话,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明了一下原因。
“我姐她还在抢救,所以今天下午,我请半天假。”
对方不仅没有为难她,还特地关切地慰问了几句。
收了线儿,占色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请假的事情这么顺利,还是托了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