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
冷宫里,沐语钗环散乱着,一张小脸儿被冻得青紫,因为强烈的恨意支撑,她却半点也不觉得冷,她右手拿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捡來的树枝,在地上比比画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若是有人走进了,便会发现,那地上赫然是“沐云杉”三个大字,而她手里拿着树枝不断在上面画着叉,结合她嘴里所念叨的,让人很容易就能猜出她正在做的赫然就是诅咒沐云杉不得好死的勾当。
忽然,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进了冷宫,随着“吱呀”一声宫门打开,沐语“嚯”地回头看去,见到來人,她大怒道:“混账东西,你还有脸來找我,!”
小太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多有破损的地方,听到沐语的话,他身体瑟缩了一下,弱弱道:“芳媛,奴才,奴才办事不利……但是,思惠轩那帮人太狡猾了,奴才刚一踏进思惠轩就被他们抓了个现行,奴才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出來的!”
沐语烦躁地摆了摆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小太监道:“主子,她已经是皇后了,今日的封后大典非常顺利,如今她已经住进了凤栖宫,原本思惠轩里的人也都搬了进去!”
“擦、擦……”
沐语咬着下唇恨恨地用树枝用力在地上的名字上画着叉,一脸怨毒:“贱人!”
小太监被她一脸煞气的模样吓得不敢吭声,眼珠子转了转,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犹豫着说道:“主子,奴才打听到,皇后她过几日要私会逍遥王……”
“什么皇后,是贱人!”
“是,贱人,那个贱人说等封后大典过去就和逍遥王见面,主子,咱们怎么办!”
树枝猛然从半截折断,沐语从地上站起來哈哈笑道:“这个贱人,以为当上皇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做梦,哼,所谓捉奸捉双,既然皇上不信那贱人与逍遥王有染,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看!”
星眸中冷光闪过,她对那小太监招招手,在小太监耳边道:“你偷偷到双飞苑,找个机会把大皇子扔进冷水里……”
凤栖宫。
初搬入凤栖宫,沐云杉对一切都不太适应,然而她的身体最诚实,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尽早又早起,忙碌了一上午,此时的她又困又累,躺在凤栖宫比思惠轩大且软的床上,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今日阳光明媚,温度也是入冬以來最暖和的一天,沐云杉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快到傍晚十分她幽幽转醒,蓝衣拿过明黄色的凤袍要为她穿衣,沐云杉瞥了一眼那熠熠生辉的凤袍,皱皱眉道:“又不是朝拜,按照平日的穿法就行!”
蓝衣一愣,默然无声地换了一件鹅黄色的丝质长裙,沐云杉点点头,任由蓝衣为她穿上长裙,梳头时,蓝衣沒有问沐云杉的意见,为她梳了平日的发式,看着镜中简单素净的自己,沐云杉淡笑着点头:“知我者,蓝衣也!”
蓝衣小脸儿一红,抿唇笑着在沐云杉的发髻上左右各斜插了三支玉簪。
墨竹从外面进來,看到沐云杉还是像在思惠轩中一样装扮,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她知道沐云杉向來与众不同,便沒有说什么?凑近沐云杉后,她在沐云杉耳边低声道:“娘娘,止戈太妃差人送信來,邀您明日正午去御花园一叙!”
第二天正午,用过午膳后,沐云杉带着蓝衣直奔御花园,止戈太妃早已在养心亭中等着了。
别看昨天风和日丽,今日天气却有些阴沉,寒风刮在脸上如同被刀子剜肉一般的疼,沐云杉披上了放置许久的北国白狐披风,倒也不是太冷。
止戈太妃身着一袭青色披风立在亭子里,铃兰姑姑在她身后垂手肃立,二人穿的都不算单薄,所以面色还算红润,就是不知是穿的厚了热的,还是天气太冷冻得。
“吃完午膳陪着凤天耍了一会儿,故而來迟了,还请太妃不要怪罪!”
即便当了皇后,在止戈太妃面前沐云杉依旧是个小辈,所以并不端架子,对于沐云杉的温文有礼,止戈太妃报以一笑:“娘娘如今贵为国母,身份可比我这老太婆贵重的多,大可以不必拘礼,我老婆子可担当不起!”
“太妃说的哪里话,不管云杉身份为何,你都始终是长辈,做晚辈的,自然要礼让长辈!”
沐云杉学着止戈太妃的模样转过身來看向满园满园花草,只见阴沉的天幕下,除去一些被花匠们强行改变生活环境而存活下來,此刻却蔫答答的反季节花草外,大部分冬日的花草都长得十分茂盛,阴沉冰寒的天气非但沒有让它们折腰,反而让她们更加挺直了腰板释放自己的美丽。
“哀家还以为,皇后娘娘有了这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至尊位子会改变心性,看來,是我老婆子多心了!”
止戈太妃睿智的双眸中折射出异样的光彩:“如此一來,哀家也就可以放心了,有皇后娘娘坐镇这皇宫,哀家的大仇,终有一日可以得报!”
沐云杉偏头看她:“太妃此次找云杉出來,就是为了看看云杉是否改变了初衷么!”
“不瞒皇后,哀家确实有这个意思,却又不止是这个意思,纵观你这些年担哀家发现你对付敌人非常果断,不管是当初的孟修媛,还是后來的顾熙妃,只要你认定了是你的敌人,你都会毫不手软地将她们除去,然而只有一个人特殊!”
叹了口气,止戈太妃道:“在这宫里生活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