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请问王爷在不在府中?我们有要事相告!”
逍遥王府外,两个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一脸焦急之色地询问着管家,两人眼神焦灼,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天色以暗,管家看不清两人脸上的神色,只是慢条斯理地答道:“今日冰心仙子身体好转,想要看梅花,王爷便陪她去城外的梅林去赏梅了,两位,不知是什么大事?不妨告诉老夫,待到王爷回来,老夫也好转告与他。”
两个男子对望一眼,又看看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都从对方看到了事情的紧迫,他们顾不得向管家说明情况,留下一句“多谢”便闪身消失在了夜幕笼罩下的街道上。
是夜,夜凉如水,沐云杉斜倚在小榻之上的小几旁看着窗外微寒的夜幕发呆,蓝衣则是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欧阳锦原本说了今晚要过来的,可是晚膳都过了两个时辰,一桌饭菜凉了又热,到最后热成了一桌软趴趴的没有形状没有味道的剩菜他都没有过来,可让人揪心的是,就在一刻钟前,墨竹在外面得到消息,说,三个时辰前沐语去了养心殿。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礼部的人办事向来利索,早已准备好了相关事宜,尚衣局也做好了凤袍,只等时辰一到便来给沐云杉沐浴更衣,梳洗装扮。
赵大宝刚死,沐语就去了养心殿找欧阳锦,任是谁都不会将之想成是去恭祝。
“主子,消息已经传出去几个时辰了,王爷却还没有动静,沐语却已经去了养心殿,这下该怎么办?”
蓝衣终于不再来回踱步,可脸上焦急的神色却有增无减,她做梦也想不到,沐语竟然真的这么狠,为了不让沐云杉登上后位,竟然不惜让沐云杉去死!
可不是么,一旦沐云杉和欧阳私下里见面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不但沐云杉会死,就连欧阳也会受到牵连!丞相杜笙又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怕是沐云杉一日没有成功封后,他是不会表明立场的。
蓝衣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够祷告些什么,难道她要祈求,希望沐语能够看在曾经大家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放过沐云杉,放过思惠轩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沐云杉被蓝衣转的头晕,好不容易蓝衣停下来了,又问了这种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问题,便浅浅笑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揣测养心殿和逍遥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不如想想等下有人来通传我们觐见的时候该怎么办!”
蓝衣一愣,沐云杉又道:“我是二皇子的母妃,又是明日封后大典的主角,即便沐语真的跑去皇上那里说了什么,哪怕是有了证据,皇上也要亲自审问清楚的,不然每一次的封后大典都无疾而终,这不是徒留笑柄给民间百姓和各国取笑吗?”
蓝衣不明白这和欧阳锦审问不审问有什么关系,沐云杉却心烦意乱,忽然想起一事,她幽幽道:“我听说你与郑忠海身旁的小德子公公关系还不错?”
蓝衣愣了愣,不明白沐云杉在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问这些事情,不过,这是女儿家的私事,而她又确实与小德子公公关系还不错,不禁红了脸。搅了搅手中的帕子,她偷偷瞥一眼沐云杉的脸色,见其似乎没有任何揶揄之色,这才松了口气,比划道:“奴婢与他只是比较能谈得来而已,这个人恰好能看懂手语,所以偶尔遇上我们都会闲聊几句。”
沐云杉沉思片刻,对蓝衣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沐云杉则是在蓝衣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蓝衣面色一变,眸光一闪,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比划道:“主子放心,这事奴婢一定办妥!”
又过了一刻钟,负责看守宫门的人还是没有传来欧阳的动静,反倒是杨墨那边似乎有什么异动的模样,沐云杉水眸紧闭,沉思片刻,对传信的人叮嘱道:“你且去传消息,就说明日便是封后大典,本宫感念圣上恩德,又觉得自身才疏学浅配不上这个位子,便一心在小佛堂里静心祈祷!”
那宫人应了一声,欲要转身离去,沐云杉又不放心地加重了语气:“记得,一定不要忘了说‘静心祈祷’这四个字!”
因为明日以后沐云杉便要封为皇后,思惠轩中的宫人理应也搬出思惠轩,搬到凤栖宫去居住,这些不知风雨欲来的宫人们此时正三五成群地凑对憧憬着搬去凤栖宫以后的美好生活。
而沐云杉,水眸紧紧盯着窗外暗沉的天幕,今夜的天空异常的阴沉,往日里繁星点点的天幕上此时只有几颗稀疏的黯淡星辰散发着不甚明亮的光芒。
风雨欲来!
终于,半个时辰后,郑忠海带了人来到了思惠轩,名为“请慧贵妃到养心殿,皇上有事相商”,可他身后那一干明火执仗的侍卫却不是摆设,思惠轩的宫人们当下一个个变了脸。
当这些人没有来的时候,沐云杉一颗心都提着,觉得下一刻仿佛末日便要到了,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郑忠海率领人出现在了思惠轩,她的心竟然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就好像欧阳锦叫她过去真的只是“有事相商”而已。
侍卫手中明晃晃的长矛在思惠轩亮如白昼的宫灯映照下更显狰狞,蓝衣绞着锦帕,一脸苍白之色,不过当她看到沐云杉一脸平静的神色的时候,她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怕事怕事,可事到临头若光顾着害怕的话,就只有等死的分儿,不管是沐云杉还是蓝衣,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们纵然紧张,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