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的视线像是探照灯,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看的两个皇子被看的大气不敢出。
而连带的周勉之也不敢大声呼吸了,要不怎么说他倒霉呢,沾这个蠢货,能不倒霉啊。看不出陛下内心也不愿意的吗?要不怎么说谢云亭命好呢?今天怎么就不是他当值呢!
所以谢家人运气都特别好?
怎么办?又想亲近他们家人了!
“父皇,过去么?”二皇子对手指,可怜巴巴的抬头,问了一句。
周勉之站在璟帝身后,猛给他使眼色啊,只是这货……全然没看懂。
“先生,您是迷了眼睛吗?要不我给你吹吹?”
周勉之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捶死这个王八,他眼睛冒火,恨不能咬人。
璟帝慢悠悠的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他,缓缓问:“周爱卿眼睛不舒服?怎么着?既然不要老二给你吹一吹,是要朕帮你吹?”
众人:“…………”
这个话题,没法儿接。
周勉之痛苦的扭曲了一下,果断的扬头,十分镇定:“不用,江公公帮我就行。”
他看向江德海,微笑:“江公公,劳烦了。”
江德海:“………………不劳烦。”
他面目艰难的凑到周勉之面前,莫名觉得这个场景真是太尴尬了。周勉之近距离看江德海,也觉得十分辣眼睛,没忍住,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江德海更加艰难,怎么办?他想讲脏话,不过他还是好心:“周大人,睁眼才能吹!”
闭眼干什么!你闭眼睛干什么!像什么鬼样子。
难道以为我要亲你吗!!!
很生气了!
周勉之立刻睁眼,江德海噗了一声吹了一下,十分敷衍,不过却说:“好了!”
周勉之立刻做明亮状:“哎呀, 果然是好了,太好了呀!”
众人:“……呵呵呵!”
你高兴就好。
“老师没事儿就太好了,咱们过去吧!”
二皇子又扫了一眼谢瓷那边,蠢蠢欲动。
璟帝若有似无的扬了一下嘴角,缓缓道:“走吧。”
只是他这个笑当真让周勉之心里一激灵,他默默的扫着难得有共同意愿的两位皇子,心说……活着不好吗?你们为何如此作死盯着你们亲爹的妾?
就在众人乱七八糟的考量下,一行人很快的来到了台阶下,谢瓷这时倒是看到璟帝了,她立刻起身,上前微微一福,巧笑倩兮:“臣妾参见陛下。”
璟帝握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起来,他道:“手很凉,怎么不带着汤婆子?”
谢瓷浅笑:“不冷的。”
“爱妃画什么呢?朕的两位皇子都想见识一下的画作,倒是不知是否惊扰了爱妃。”
谢瓷倒是爽快清爽:“自然没什么的,只是臣妾画作,难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被诸位见笑了。”
璟帝放开她的手,率先来到画边,她的画并未完成,但是却已经能看出大概场景了。
他扬扬眉,说道:“御花园?”
谢瓷浅笑:“是呢!”
二皇子最好奇,探头一看,哎呀一声,眼看众人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诚恳:“还挺好的。”
他们这样的身份,纵然再过顽厉骄纵也是有足够的鉴赏水平的。毕竟从熏陶到大的,总归是能分辨好与不好。
许是因为有了二皇子打头,大皇子也看了过去,不得不说,纵然他以挑剔眼光看,也只能说一句相当不错,惠妃这画作功力相当深厚,必然是练了许多年的。
他抿抿嘴,没言语。
“继续吧。”璟帝说道:“我们也不好打扰你。”
谢瓷浅笑:“也没什么,我跟他们玩儿呢!随便画画。”
韵竹想说才不是随便,正想为姐好好的宣传一下,又想到这是陛下,可不是在谢府,因此垂首不言语了。
只是这样的动作却没有逃脱璟帝的视线,他突然间就问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韵竹看了一眼谢瓷,不知该不该说。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都在韵竹身上,韵竹一时压力好大的。
谢瓷浅笑出来,说:“陛下让你说你就说呀,没关系的。”
她转头摆弄颜料,继续手头的画作,倒是也不多看他们。
韵竹想一想,低声:“我们姐的画可以招来蝴蝶蜜蜂。”
璟帝顿了一下,带着笑看谢瓷,谢瓷便是不抬头也知道陛下调侃她,她俏生生道:“所以刚才就说了啊,我们在闹着玩呢。”
璟帝长长的哦了一声。
谢瓷停下画笔,歪头道:“陛下,您知晓有一种美德叫做看破而不说破吧?”
璟帝低沉的笑了出来,他竟是伸手揉了她的头一下,带笑:“朕的美德不多,但是恰好,有这一点。”
谢瓷浅笑,十分自然:“我就知道陛下最好了呀!”
璟帝这般的温和,对惠宁宫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但是就外人看来,却十分的少见了。同行几人都有点没想到,一时间竟是尴尬的不行。深深觉得自己留下有点不合适。
周勉之:“呃,启禀……”
正要找个理由滚蛋,就听二皇子又开口:“惠妃娘娘真的能招来蝴蝶蜜蜂吗?”
他好奇的看着谢瓷,眼神带着探究,抿着嘴,甚至有些紧张。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谢瓷有点邪门,从上次那个噩梦开始他就开始这么觉得了。
好端端的,他就鬼使神差的喝了那碗巴豆汤;
好端端的,父皇就得了天花,虽然最后也很快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