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阳道通往邵阳道的山路异常难走,邵阳道位于五岭山西南边,邵阳道山多水多。邵阳道也紧挨着杨柳河,跟通州相连,遍地都是铁矿山。所以,邵阳道人跟通州人一样,多以冶炼和捕鱼为生。
此刻,一辆马车在乱石嶙峋的山路上缓慢地行走着,驾车的是周子欢,戴着斗笠,一身黑衣。
车内坐着的是邪无风。邪无风靠在锦被上,嘴角边放着手帕,轻微地咳嗽着。
随着马车靠近了邵阳城,道路渐渐好走起来。三丈宽的石板路,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邪无风的马车缓缓地驶入了邵阳城。比起祁阳城,邵阳城可大气多了,城墙高五丈有余,比祁阳城的城墙高出了一半,东西延绵十数里,城墙外面是一条十丈宽的护城河,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城墙。
一眼望去,邵阳城起码比祁阳城大三倍有余!
祁阳城在整个万胜州来说,本来就是个小城,城中人口不过五万。而邵阳城离万胜州的州府万胜城不足三百里,水陆交通都非常发达,商贸繁荣,人口起码在二十万以上。根本不是小小的祁阳城能比的。
邪无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邵阳城内随随便便一家客栈,都比无风客栈大很多。
邵阳道台府,邵阳道最大的行政官邵阳道台徐环山坐在后院的客厅,静静地品着茶。与徐环山同坐的是一个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此刻,两人品着茶,下着棋。
“一子双杀,五子连环,大人的棋艺,老道佩服呀!”
老道士一捋胡须,淡然笑道。老道士乃是徐环山的好友,邵阳城辰丰道观的住持杨青松。
“道长说笑了,这五子连环还是跟道长学的呀!”
徐环山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过来,看着徐环山,道:“大人,祁阳道通判邪无风在外面求见。”
“祁阳通判邪无风?还真的来了。”
徐环山喃喃地道。
“老道就说,今日府上必有贵客。看来,又被老道说中了。”
杨青松笑道。怡然自得。
“小小祁阳道的通判,算不得贵客。”
徐环山道。说完,徐环山看着衙役,道:“带他进来。”
“是,大人!”
衙役抱拳应道。转身跑开了。
“老道暂避片刻。”
杨青松道。说完,杨青松站了起来,向里屋行去。
邪无风带着周子欢进了邵阳道台府。
邪无风一进邵阳道台府,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做书生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邪无风,笑道:“邪大人,里面请!鄙人谭文献,是道台府的师爷。”
邪折扇,四十左右,皮肤白皙,留着一撇三羊胡子,文文弱弱,但邪无风一眼便看出了谭文献是大道境五重的阶武师。
“邵阳道台府果然不简单,连个师爷都是阶武师。”
邪无风心中想到。祁阳道台府相比起邵阳道台府,实在寒碜,别说阶武师了,连个师爷都没有。
“谭大人请!”
邪无风看着谭文献,道。
“邪大人客气!”
谭文献说着,带着邪无风向道台府后院走去。
徐环山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看到邪无风来了,不过徐环山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谭文献带着邪无风来到了门口,对着里面,恭恭敬敬地道:“大人,祁阳通判大人来了。”
“嗯!”
徐环山点了点头,看向了邪无风。
邪无风也看向了徐环山,心中吃惊:“没想到邵阳道台大人竟然是个小天境二重的二阶武宗,难怪一个小小的师爷都是阶武师。”
邪无风瞟了一眼里屋,他感觉到了里屋还有人,一个小天境四重以上的四阶武宗。
徐环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邪无风,道:“邪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呀?”
徐环山并没有请邪无风进屋,更别说请邪无风坐下了。其实,他已经猜到了邪无风来找他干嘛。
“大人,实不相瞒,无风此次登门拜访,确实有事相求。”
“邪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徐环山淡淡地道。根本没把邪无风当回事。别说邪无风了,就算祁阳道台大人刘瑾亲自前来,他也不会当回事。
“无风听闻邵阳道内抬高了铁器的价格,特意来找大人”
邪无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徐环山打断了:“邪大人,邵阳道内抬高了铁器的价格,这跟祁阳道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有关系,邪大人应该去找卖铁器的家主,找本官,是不是找错了人?”
听徐环山这么说,邪无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真没想到,邵阳道台大人徐环山这么不好说话,而且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邪无风想着,看着徐环山,道:“大人,无风明白了,无风告辞!”
“邪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徐环山淡淡地道。说完,徐环山又端起了茶杯,不再看邪无风。至始至终,他的屁股都没有从椅子上挪动分毫。
“邪大人,请!”
谭文献看着邪无风,笑道。
“师爷客气!不送!”
邪无风道。说完,邪无风带着周子欢转身离开了。
邪无风走后,徐环山看着谭文献,笑道:“师爷猜的没错,这个邪无风果然来了。不过他太把自己当人看了,他想降低铁器的价格便降低?他当他是什么?”
“大人说的是!我一会儿再去通知各大家主,再把铁器的价格翻一倍。”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