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天的办公室出来,亦玲的心里仍有种怕怕的感觉,她终于明白所谓豪门这潭水到底有多深了,若没点潜水的本领只怕真能把人淹死。她当然明白秦钱之所以会对自己这样,并不是自己在某方面真的得罪过秦钱,而是因为自己是秦放的女友,秦钱如此陷害自己,其目的当然是秦放。真没想到他们兄弟俩。至少在秦钱这边竟已是如此的水火不容,看来自己要进入秦家正如秦钱的咒语那样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也因此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一坐定,亦玲便又拔通了秦放的手机:“秦放,晚上有空吗?若有空能去我那边吗?”
秦放便有些谦意地说:“亦玲,你知道的,我将人撞了,总不能将人家放在医院里就不管了。”
亦玲连忙着急地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有关你大哥的一些事,我想当面告诉你。”
秦放当即锁起了双眉,然后说:“亦玲呀,我知道大哥被我顶了位置,他心里肯定很不爽,若对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你先忍着点儿,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大哥,我也不便到我父亲那边说他什么,那就这样先挂了。”
一见秦放那边将电话挂了,亦玲的心里不禁一阵失望,心想自己差点被秦钱打进万劫不复之地,同秦放说起此事,秦放竟连不给自己诉说的机会,只一味地要自己忍着,那口气甚至让亦玲觉得还在责她搬弄事非,这让亦玲特感委屈。
看着亦玲离去的背影,秦天坐在桌后便又陷入痛苦地思索,他在想秦钱,这个让他有点头疼的长子。
秦天在心中对秦钱当然是失望的,虽说在心中他很不愿承认这点,但是在那么多的事件叠加起来,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长子了。可这一细想,他忽然发现自己对秦钱是那么地失望,尤其在今春在城南那块地拍卖之后,这种失望便越发明显。
城南那块地秦天其实已跟踪了很久,也做了不少前期的铺垫工作,对那块地秦天志在必得。秦天之所以对那块地情有独钟,当然是因他看好城南未来的房市。在整个江城,城南一直是稍欠发达,甚至都什么较为成熟的商业区,以致那边的人要想买一件象样的衣服都要跑到城北。让秦天对城南房市信心倍增的还有来自市府的规划。去春在市里两会上就有多位代表提议开发城南并很快便得到了市府的响应,并为积极推动城南的发展,已明确规定市里几所名牌大学正在申请的分校,优先发展的方向也是城南,这让一向敏锐的秦天意识到城南地块一定会热起来。
本来那次拍卖会秦天本打算亲自去的,却因有事给眈搁了,便让秦钱去了。去前秦钱曾问父亲拿下那块地的理想价位,买地嘛当然是价钱越少越好了,但在秦天的心里早就有过一个预案,那块地在五十亿内仍有利润空间,超过五十亿就难说了,当即便对秦钱说理想价位应在四十亿左右。并再三叮嘱未来城南房市肯定大热,因此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但没曾想到那块地最后还是被新都建设拿走了。
本来这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一件事,秦天也没料到新都建设会作为一匹黑马杀了过来。新都建设本是外省的一家房地产企业,之前也从没在江城涉足,可一过来便给秦天这个江城老大带来极大的震憾。那次拍卖会几乎成了丽都和新都的拉锯战。虽说其初也有十多家房地产企业举牌,可很快就被新都的一个三十五亿的报价给吓住了,之后便只剩下丽都和它竟标了只是当那块地拍到四十五亿时,秦钱便有点忧豫不决,竟打电话征求自己的意见,也就在他打电话的那刻功夫,拍卖师竟迅速地报出四十五亿一次,四十五亿二次,四十五亿三次,随后锣声响,一声:“成交!”早将秦钱在慌忙间报出的四十五亿五千万压制下去。
让秦天始料未及的是此后不久,已叫嚷多年的江城要建的地铁项目终获□□审批,而计划中要建的地铁一号线竟然从城南地块正中穿过。于是城南那块地再次迅速升温,按现在的势头,秦天觉得自己当初的估价还是估低了,那块地现在至少要值一百亿。一百亿,也就是说新都建设不用操心劳碌便可净赚五十五亿。
比失去地更让秦天痛心的是秦钱,秦天不禁痛苦地感到秦钱不堪大任,即便他的心中很不愿承认。在商场中征战多年,秦天早就明白商场如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根本容不得任何优柔寡断,以秦钱这样的性格怎能在商场上立足呢,这才忍痛割爱,让秦钱重回采购部,而让秦放做了自己的副手。可秦天万万没有想到秦钱为此耿耿于怀,而迁怒于秦放,故而设下陷阱,让亦玲往下跳,却没有想到亦玲会多个心眼,将他的那好点小算盘化解于无形。
这不禁让秦天为秦钱更感耻辱,一个大男人本想设计陷害一个小姑娘,却没想到反被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要是传出去真是要多丢人便有多丢人!虽说亦玲正和小放谈着恋爱,也算是自家人,但秦天还是为有秦钱这样的儿子感到脸红痛惜在心。
因秦钱的事令秦天的心情很不好,以至还将情绪带到家中。几个儿女见他阴沉着脸谁都不敢吱声,唯有陶怡见丈夫是少有的严厉,也知在座的孩子当中有谁惹他老爸生气了,便不时地打着圆场,活跃现场气氛。秦燕却不住地偷看两个哥哥和嫂子王月,想从他们的脸上察出谁是今日的罪魁祸首,惹她家的“皇阿玛”生气了,可三人都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