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思前想后,韩长征还是在8月3日晚饭后拎上两瓶酒厚着脸皮登了户山中学代理校长庄世涛的家门。
之所以说韩长征是厚着脸皮,是因为韩长征和庄世涛之间的交往一直平淡如水,可以说私交关系几乎为零,再加上前些日子因为羊汤馆私售油煎包的事情,韩长征对庄世涛的态度一度有点恶劣。所以说,韩长征吃不准这一次主动登门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韩长征进门的时候庄世涛也刚刚吃完晚饭,正在烧水泡茶。对于韩长征拎酒上门,庄世涛也颇感惊讶。虽然说自庄世涛做代理校长以来已经见惯了登门示好的人,可是,对于这个和自己交集并不多,并且互相看着都有几分不顺眼的韩长征主动登门,庄世涛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庄世涛夫妇还是热情地接待了韩长征。
几杯热茶下肚,一番寒暄之后,韩长征委婉地把话题扯到了宋秀文改扩建羊汤馆的事情上。
“羊汤馆在改建?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庄世涛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庄校长不知情吗?我还以为宋秀文是得到了庄校长的批准了呢!”韩长征不露声色地继续试探。
“没有!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庄世涛回答得很笃定。
“那会不会是宋秀文得到钱校长的批准了?”韩长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肯定不会!”庄世涛连连摇头,“钱校长在离任之前把户山中学的工作全部都跟我做过交代了,连春天家里建房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可羊汤馆改扩建的事情钱校长根本没有交代啊!”
“那这件事可就有点意思了啊!”韩长征诡异地一笑,“宋秀文这样自作主张是不是有点无法无天啊!”
韩长征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暗示宋秀文根本没有把庄世涛这个代理校长放在眼里。
韩长征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庄世涛听明白了,也从韩长征的表情上看明白了。于是乎,年轻气盛又恃权自傲的庄世涛愤怒了。
2.
8月4日早晨七点,庄世涛起床后就去了羊汤馆的施工工地。
为了争取早一天让羊汤馆改扩建的工程既成事实,也是为了贪图天气凉快可以多干点活,所以宋秀文早晨六点就让民工来到了工地。庄世涛赶到羊汤馆的时候,民工们正在宋秀文的指挥下干得热火朝天。
“宋主任,这是在忙啥呢?”庄世涛悄无声息地站到宋秀文身后突然开口。
“哦?”庄世涛的突然出现把宋秀文吓了一大跳,随即快速转身,“哦!原来是庄副校长啊!”
庄世涛已经习惯了户山中学大院里的老师称呼他为“庄校长”,可是宋秀文却偏偏咬文嚼字称呼庄世涛为“庄副校长”,这让庄世涛心里又添了几分不舒服。
“你这是在干嘛呢?”庄世涛冷着脸继续追问。
“改建羊汤馆啊!”宋秀文轻描淡写地说,“两间房子确实不够用,在后面再加上两间???”
“宋主任改建羊汤馆得到哪位领导的批准了?”庄世涛继续冷着脸发问。
“春天家里也在建房,他又得到谁的批准了?”宋秀文没有正面回答庄世涛的问话,却开口反问。
确实,春天这一次听从了钱进的劝告,自7月26日起就开始在院子里动工建房,此时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小春家建房钱校长在离任之前就批准了,这个钱校长在调离之前跟我有过交代。”庄世涛回答得振振有词,“羊汤馆的改建呢?又得到了谁的批准?”
“难道说钱校长还要事事跟你交代清楚吗?”宋秀文再次避开了庄世涛的正面问题。
宋秀文的话令庄世涛哑口无言,庄世涛也明白宋秀文跟钱进之间是“干连襟”的关系。难不成钱进和宋秀文之间真的有什么私下协议?可是钱进为什么在调任之前不跟自己交代清楚呢?正是因为吃不准钱进有没有授权宋秀文改扩建羊汤馆,所以庄世涛对宋秀文的话无言以对。
庄世涛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行事鲁莽,如果昨天晚上打个电话提前跟钱进沟通一下,应该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尴尬局面。
“庄副校长还有什么指教吗?”面对着张口结舌的庄世涛,宋秀文却反过头来步步紧逼。
看着趾高气扬又有些盛气凌人的宋秀文,庄世涛满脸揾色,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庄副校长慢一点啊???”望着庄世涛落荒而逃的背影,自以为已经完胜的宋秀文哈哈一笑。
只可惜,宋秀文这个被“利”蒙蔽住双眼的势力之人,却恰恰忘记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老话。就因为宋秀文今天对庄世涛有恃无恐的挑衅,导致了宋秀文在几年之后的丢官罢职,最终命丧黄泉。
3.
回到家之后的庄世涛越想越生气,也顾不得考虑此时会不会打扰钱进,便拿起电话拨通了钱进的手机。
这些日子,调任户县实验初中校长的钱进变得异常忙碌,几乎要天天泡在学校里,学校里中层干部的安排、教师任课的调配、学生招生工作、学校后勤协调等等,这些工作都需要钱进亲历亲为,所以说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钱进的工作状态也不为过。
庄世涛打电话的时候,钱进刚刚到办公室。
听了庄世涛对宋秀文私自改扩建羊汤馆经过的诉说,钱进在一番沉吟之后给了庄世涛一个明确答复。首先,钱进表明他对羊汤馆的事情毫不知情,此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