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教育办散会之后,冯术骑着摩托车闷闷不乐地回了位于镇政府家属院的家中。
一进门,冯术就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曲爱英大倒苦水,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得罪钱进了,这一次竟然被钱进发配到了两丈山小学任校长,还说钱进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冯术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曲爱英去向任信访办主任的亲戚刘维才求助,如果刘维才出面,说不定钱进会改变主意。
冯术的话让曲爱英也是一愣,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2.
说句实话,在和冯术结婚后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曲爱英也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校长钱进对自己的冷淡,每次和钱进在户山中学大院里碰面,不管曲爱英怎样笑靥如花,怎样去曲意逢迎,在钱进脸上总是看不到一丝笑容,有时候那眼光中甚至有一丝鄙视和厌恶。
其实,曲爱英明白事情的根源在那里。不就是自己和冯术的地下情让疾恶如仇的钱进心生烦恶吗?也许,在钱进的眼里,是自己和冯术联合起来逼死了冯术的结发之妻刘淑珍。曲爱英认为自己这个黑锅背得有点冤,刘淑珍病入膏肓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吗?自己和冯术只不过是提前偷偷摸摸做了该做的事情,何错之有?
尽管曲爱英知道钱进对自己和冯术有偏见,不过,曲爱英一直认为,有刘维才做自己的坚强后盾,钱进还不至于敢对自己和冯术怎么样,这也是曲爱英为什么一直没有和冯术探讨钱进态度改变的原因。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钱进竟然真的开始对冯术下手了。尽管钱进并没有一棍子把冯术给打死,但这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搞不好接下来钱进还会有更大的动作。这才是曲爱英最担心的地方。
“都已经正式公布任命了,咱还能怎么办?指定是你有什么地方得罪钱进了!”沉思良久,曲爱英给了冯术一个含糊的答案。
“我没感觉得罪过钱进啊?”冯术摸着脑袋回应了一句。其实,冯术也不傻,心里也明白钱进对自己烦恶的开始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和曲爱英的偷情和结婚。可是,这话冯术敢当着曲爱英的面说吗?说出来那不等于是没事儿找抽吗?以曲爱英的喜怒无常的脾气,指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冯术宁肯装傻。还有,冯术一直认为钱进不至于因为这些鸡毛蒜皮事不关己的事情和自己死磕,自己指定是有什么地方不经意间得罪了钱进。可自己到底是错在哪里呢?冯术一时还想不出。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刘维才,看他能不能出面找钱进交涉一下,如果刘维才肯出头,这事儿兴许还有缓???”冯术还是有些不死心,也是真的不愿意去两丈山小学。
“我可不想去自讨没趣???”曲爱英直接就拒绝了冯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局势了,你让人家刘维才怎么替你出头?逼着倔驴一样的钱进收回成命?你认为可能吗?还有啊,不管怎么说刘维才也是一堂堂的副局级政府干部,人家就那么愿意受你的摆布?你以为你是谁啊?刘维才是咱们的护身符,轻易不能用!再说了,你就是去两丈山小学又能怎么的?还不一样是校长?”
冯术被曲爱英的一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可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你傻啊!两丈山小学才有几个学生?又有多少油水可捞?”
“我看是你傻吧!”曲爱英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只要保住了你头顶的乌纱帽,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要是真的惹恼了钱进,你哭都没地方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不懂?”
其实,曲爱英不是不知道冯术去两丈山小学的利害关系,也不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得失。只是,在刚刚的思考中曲爱英却发现了一个令她兴奋的问题,那就是冯术去两丈山小学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丈山小学地处偏远,距离户山镇有二十多里地,都是坑洼不平的山路,走一个来回就得一个多小时。遇上风雨雪的恶劣天气,冯术就只能在学校里留宿。曲爱英正是从这里面发现了这是一个可以和老情人刘维才“偷情”的良机,冯术在学校里留宿的日子,那还不得由着自己和刘维才折腾?
说句实话,和冯术结婚半年多了,曲爱英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刘维才再续鱼水欢情。曲爱英不否认自己的生理欲求比其他女人要大一些,也不否认冯术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需要。有时候,曲爱英还真的很怀念和刘维才偷情的日子,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想一想心里就美得很。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曲爱英岂能轻易放过?况且,曲爱英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牢牢把刘维才抓住,攀着刘维才的高枝早日调出偏远贫穷破落的户山镇。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